王晏原本只是觉得,在这乱世之中,人人自危之际,这老者却不畏权贵,敢于直面黑暗的朝廷。
心中觉得有些敬佩,这才与他搭了几句话。
可没想到从对方的话语中,他却听出了潜在的意思,此人的语气与神色,似乎对那国师很了解。
怀着三分好奇,七分试探,王晏开口询问道。
“老人家,听你的语气,莫非与国师很熟?”
乍闻此言,老叟神色一沉,盯向了他。
“哼!老夫跟他可不熟,他是大名鼎鼎的护国法师,普渡上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夫无非是区区一介百姓,又怎么可能会与他有交情呢?”
老叟冷笑一声,接着不再理会,迅速的离去。
“老人家……”
王晏本想再问些什么,老叟却是挥了挥手。
“年轻人好自为之!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天下大势,凡人如何能左右?”
老叟一边无奈摇头,一边缓缓的离去。
“普渡上人?”
王晏注意到了这四个字,莫非这便是那位国师的称号?这老叟如此的清楚,想来绝非寻常之辈。
可人家不愿意多言,他也总不好死缠着不放。
……
镇江驿馆。
此时整座驿馆,皆有禁军保护,里面一众道人持剑,严阵以待,几乎将整座驿馆围得水泄不通。
驿馆上等厢房,当朝国师暂居于此,端坐于上首,下方跪着数名地方官吏,一旁的金银珠宝装了好几箱子,光彩璀璨,众人毕恭毕敬的供奉孝敬。
“国师大驾,下官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为首一名官员,正是姑苏府的知府大人。
姑苏府的府城在南,镇江在北,两地迢迢相隔数百里,天子龙辇自北而来,自然是先经过镇江。
得知当朝皇帝,会在镇江休整三日,知府大人迫不及待,亲自策马赶来,专门在镇江之地相候。
这位知府大人姓陈,年上四十,为官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可终究还是难以升迁。
仕途不顺,心中便忿忿不平,眼下天子南巡,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务必得要抓住,好好的表现。
听闻国师深受皇上的宠幸,若是能得他美言几句,想要往上升迁,那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因此是备了厚礼,至此先行进见,孝敬于他。
知府大人身后,则是镇江县令,以及一众武将吏属,皆是特来拜会,毕竟谁都想与他搞好关系。
“陈大人客气了,本座遵皇上圣意,特来此抚民,陈大人如此作为,岂非是要陷本座于不义?”
国师普渡上人瞥了他们一眼,缓缓的说道。
“国师冤枉!想国师辅助皇上,劳苦功高,我们这些为臣子的,不能为皇上分忧,仅此献上一点心意,实乃是应该的,还望国师万万不要推辞。”
陈大人毕恭毕敬,朝着他行礼说道。
“哈哈哈哈!本座修行中人,早已视金帛如粪土,不过诸位大人一片心意,我盛朝百姓又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依本座看,不如还之于民如何?”
普渡上人哈哈大笑了几声,说了这么个理由。
“国师一片为民之心,真是令人敬佩啊!”
“是啊!区区心意,即已归于国师,那么便任凭国师处置,若能为民造福,我等也有功德啊!”
几名官员连声附和,对此都是大为赞赏。
“如此,那本座便代百姓,多谢各位了。”
普渡上人面露一丝满意之色,打了个稽首。
“不敢不敢,我等日后还得仰仗国师啊!”
“国师言重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一干人等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