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卿这么委委屈屈,一脸正经质问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的心生疑窦。
沈玥溪和白笙的面孔双双僵硬了一下,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孟长卿歪着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们:“姨母管理府内上下,为什么不先调查清楚?教书先生说,青天老爷断案也要讲究证据。”
纯粹的眼神和语气,仿若真的只时单纯的不解而已。
可这话也是在明晃晃的指责,沈玥溪不辨是非,无管家之才,这些话一旦传扬出去,甚至还能更深层次的扒出,她并非不懂,而是在故意刻薄。
沈玥溪面色一沉,如此锥心之话,到底是谁教给孟长卿的?
她调整了一下面色,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身后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向温雅儒秀的孟辰此刻面沉如水,草草行了一礼:“卿儿年纪虽小,但话说的不错,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姨母既然查不清楚,那就只能由我代劳,府内近三日的出入单子我都带来了,请白夫人过目。”
身为孟家的嫡长子,他自是有这样的权力。
沈玥溪彷佛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似的,羞愤难堪至极,叠放在左手上的右手捏的紧紧的:“孟辰,你离家如此多年,竟是半点不把我这个姨母放在眼里了吗!”
孟辰毫无惧怕心虚,面不改色道:“姨母处事不公,二长老不在府内,我身为孟家未来家主,决不能任由姨母铸成大错。”
孟长卿几乎要感动的眼泪鼻涕一把了,默默拉了拉孟辰的手臂,悄悄对他眨了眨眼。
沈玥溪万万没想到,孟辰竟敢为了孟长卿当众与她翻脸,嘴唇动了动,竟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半晌,才气怒的一巴掌打在秋伶脸上:“欺上瞒下的东西,定然是你们怕我怪罪,不敢上报出入单子,我竟还被蒙蔽着!”
秋伶明知沈玥溪是在为找台阶下,还是乖乖捂着脸跪了下来,不停的求饶。
这番样子不仅仅是做给孟长卿孟辰看的。
白夫人也不是个无脑的,只象征性的翻了翻那册子,就交还回去,尴尬又歉意的道歉:“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竟然相信了沅儿的满口胡言。”
推脱几句,又来假意安慰了孟长卿几句。
白沅的伤并不重,只是摔的痛了些,脖颈下出了个不到指甲深浅的小伤痕而已,大夫查看过,她动弹不得的原因是因为那处恰好是麻穴。
她冒失前来,只是想争回白家的脸面,现在打脸不成反被打脸,她自然不愿在继续丢丑。
更为重要的是,白家虽然也算得上是义渠镇的望族,但与三大世家之一的孟家相比,简直就是一个破落户,只在义渠镇的名门内站些地位而已。有理尚且可以闹一闹,无理还要闹,那绝对是自讨苦吃。
也唯有他们知道,能攀上孟家这棵大树,有多不容易。
白笙从头尴尬到了尾,她的母亲已经低头,她也只能跟着低头道歉:“卿妹妹,方才都都是我不对,是我记岔了,这才冤枉了你,改日,改日我亲手做些点心来,就当是给妹妹赔罪了。”
孟长卿直接甩开她的手,冷冷道:“见过的人白姐姐都能立刻忘记,我便只当姐姐是薄情了,若是旁人,恐怕还以为姐姐是要栽赃陷害于我呢。”
白笙尴尬的手都布置该如何安放,用力咬着下唇,眼中含泪:“卿妹妹到底还是误会我了,我真的没……”
孟长卿揉了揉太阳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沈玥溪:“姨母,我看白姐姐好像不太好呢,咱们府上可没什么好大夫,还是先请白姐姐回去医治吧。”
沈玥溪只想赶快离开,闻言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白大小姐,你跟着你母亲回府吧,短时间别过来了,养好病要紧。”
没用的废物!
白白在她身边几年,关键时候竟连句话都说不上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