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地上的人,她缓步走到云知秋面前,与她面对面而站,红润的唇微微一勾,“没想到身为琴师,华二小姐也会有如此毒辣的招数。”
“再毒辣的招数,也比不过最毒辣的心肠。”云知秋看着她毫不示弱,目光炯炯不曾回避一分。
“是么?”郑茵茵一点都不生气,反倒笑了起来,“听说庶出之人一般最是心肠狠毒,最喜欢干那些逼嫡夺业,鸠占鹊巢的勾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最毒辣的。”
方才还一直淡定的云知秋,突地脸色一变,眼中怒气顿起。
盛夏皱了皱眉,虽然说云知秋一直与自己不睦,但是现在听她这样说,心底也生出一丝不悦,不过却没动,她倒想看看云知秋怎么应付。
“嫡出如何,庶出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坐的侧妃的位子,也没见尊贵几分。”她压了压火,转过头来看向盛夏的方向,“正位空置以待,现在又争个什么,抢个什么。这满庄的锦缎你若是喜欢,便都占了去,最想要的,还不是在别人手中。”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盛夏,很显然,她早就发现她的存在了,只不过一直无暇旁顾,此刻,她矛头一转,轻而易举便把战火引到了盛夏这里,偷梁换柱的不动声色。
眸光一侧,看到她身旁站着的燕子御,微微一沉,迅速闪过一抹痛色。
顺着她的目光,郑茵茵自然也看见了盛夏,唇角浮起清冷的笑,“掌柜的,将你店里所有的货都打包了送到郑府,本小姐想要的,自然手到擒来。”
脸上依旧是满满的自信,又看向云知秋,“时日还长着,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别说一个二小姐……”
顿了顿,眼角瞄过云盛夏,“便是姐妹共事一夫,本小姐也不放在眼里!”
云知秋冷冷一笑,“郑小姐也是大家闺秀,说话莫失了分寸。”
可郑茵茵丝毫没有收敛,继续道,“华太傅说起来正三品,到底是个闲职,不过是皇上消遣取乐时的戏子罢了,怎比得我父亲!侧妃?呵,真当能与我平起平坐了?”
她一脸的不屑之色,转身欲往绸缎庄里走去。
云知秋袖中的手紧了紧,却终究没有抬起。她和方才的丫环不同,那丫环气焰嚣张,可以随便打骂,毕竟只是个下人,可郑茵茵毕竟是吏部侍郎的女儿,与她同样身为太子侧妃。而且,人家是正出嫡女,自己只是偏房庶出,自己嘴上说的痛快,心里却明白,到底是不一样的。
眼看她就要走进去了,盛夏瞳孔收缩,袖中拇指扣中指轻轻一弹,正在迈过门槛的郑茵茵脚下突然打了个趔趄,整个人颤了颤。
可却没有预料之中的倒地,她往前扑的时候,双手往后做撑起的动作,全身往前一跳,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灵的跃过,稳稳落地。
怔了怔,盛夏没想到她居然可以避过,收敛心神,更加专注。
她对云知秋怎么羞辱,或许自己都还可以当做没听见,但是牵扯到了父亲,甚至整个云府,她就不能置若罔闻。
吏部侍郎又如何,羞辱云府的人,必要十倍偿还!
郑茵茵裙裾落定,她转身望向云盛夏,挑衅一笑,似在等待她的还击。
有趣!
没想到这郑茵茵看上去似娇弱宠坏的大小姐,可身手还真不错。
眯了眯眼,她刚要往前跨一步,衣袖却被扯住了。
侧头看了看被扯住的衣袖,目光缓缓上移,对上燕子御拦阻的眼神。
扬了扬眉,她无声质疑。
燕子御则低声道,“不必与她置气,以你现在的功力,未必是她的对手。”,显然,他对郑茵茵的功底还是有些了解的。
盛夏却盈盈一笑,以同样低的声音回答他道,“不怕,不是有你呢吗?”
说完,也不待他做出任何反应,便径直朝郑茵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