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一把捂住他的嘴,拖到一边,狠狠叮嘱,“闭上你的嘴!没见识的东西!”
佑天急言行于色,眉头向林渊一挑,“你不能管管她?真是夫纲不振!这不耽误工夫么?”
林渊走到怜心身边,微微一笑,“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佑天挑眉。
“你向她跪下施礼,认输便好。”林渊大袍一拂,退到怜心身后侧。
“要我向一个女人下跪!”佑天咬咬牙,“我的兵都在呢。”
狠狠瞪着林渊。
林渊也直视着他,眼眸中无波无澜。
看到这样的眼神,佑天心头不由一虚,说不清什么情绪。
收回眼,扭头看着怜心,“耽搁了时辰,都是你的事,可别怪我。”
哼一声,转身便走。
怜心气极,要撂挑子么,伸手去抓他。
佑天子却好像站不稳,猛的一打滑,扑身倒地,身子一扭,趴在怜心脚下,眼珠转转,哀哀大叫,“这是什么狗屁台阶,摔了爷的屁股!”
一面爬起来,凑近怜心,压低声音说道,“爷给你行完礼了,虽没跪下,但趴下了,五体投地,还不行么。”
怜心没留神,他一下越过她,跳进大门。
人群发出一声欢呼声。
总算是入了门。
杨云荷顶着红盖头,穿着金丝暗纹的红嫁衣,被他欢喜地背着出来,跨过火盆。
红衣翻飞处,入了花轿。
轿夫们一声高唱,花轿稳稳起行,往北而去。
百姓们犹不肯散去,簇拥着花轿,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地走。
一直送出了十里地,才渐渐散去。
客栈前,人群散去,地上残留一些残碎的花瓣,几片凋零的落叶。
怜心走下台阶,俯身一片片去拾。
客栈老板追出来,笑呵呵让她不要捡了,只用手捡,什么时候是个头?
拿着大扫帚一扬。
花瓣被归拢到一处。不用她捡了。
怜心捏着手,往县衙里走。
林渊轻轻揽了她的肩头,并不多言,只是轻轻揽着她,入了屋,将她抱在怀里,贴在心口上,拍一拍。
好像突然空了许多。
怜心皱眉去瞅,少了什么呢?
屋子里,灶台处,空荡荡的。
她跳出林渊的怀抱,跑到院子里,找一找,又跑到厨房里找。
厨房只有几个汉子在。
她跑出来,四下里看,走到院子游廊下的台阶上,坐下,大眼睛漫无目的地瞅着地上的杂草,伸手,拨一拨。
林渊走出来,长睫筛下缕缕柔光看看她。
附耳同龙卫交代了什么。
龙卫领命而去。
他则站在怜心对面的游廊下,席地而坐。
怜心只有一抬头就能看见他。
做厨的汉子们间或看他们一眼,不明白,这俩人在这干坐什么呢?
他们不明白,怜心找不到姐姐了,心头空的慌。
林渊在静静的陪。
他的公务实在繁忙的紧,新辟的风凌县,许多地方不安稳。
许多东西待重建。
可他此刻却有时辰耽搁,就这么坐在地上,静静的陪。
厨房里炖的大棒骨,透出极诱人的鲜香气,香气莹莹绕绕飘到怜心鼻子里。
又飘飘扬扬而过。
怜心眉眼不抬。
有龙卫大踏步跑进来,先向林渊施礼,“门主的新婚夫人让属下给递个信,说她们家没有男丁,得让妹妹去送嫁。”
林渊点点头。
怜心已欢喜的跳起来,抖抖身上的尘,笑,“那走吧。”
她的眉眼一瞬间活了。
林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