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梵潇潇着实经历颇多,她欢喜过,伤心过,悸动过,紧张过在第一次为了一个人而开始的征途里,她渐渐开启了人生中无数的第一次。
刚才啪啪的几下拍脸,梵潇潇的脸肿得像个包子。她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一点没考虑后果,这时脸疼起来了,她又“哇哇哇”的叫起着。
“莫非这年月的小孩,都这般脆弱?经不得一点波折坎坷?”子玄蹙了蹙眉。她看了看梵潇潇,然后微微抬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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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忙着出生,有些东西忙着消逝,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抗拒着一些不可抗拒的东西,留恋着一些终究挽留不住的东西,在这洪荒更替的年月中,一切都会从我们身边亦或旋转而过亦或飞驰疾走,也是因这流动的变迁才使得这世间常新。”
子玄这一番言语说的很云淡风轻,他以为梵潇潇还沉浸在失去狮子的伤感中,但其实这一番言语对于在旁捧着脸喃喃自语的梵潇潇而言,她着实是摸不着头脑的,她也着实觉着这位长相俊美的恩人,除了好看以外,并无其他优势。
“哦,是,恩人说的是。”梵潇潇木讷的鼓起了掌。
此时的子玄,睁大眼睛看着梵潇潇,有一种惊讶的表情在他冷峻的脸上一闪而过。
之前梵潇潇第一次见这绝美的容颜,一时半会儿没适应,方才听这美男说话,顿觉豁然开朗,原来上天在给你开一扇窗的时候,便关上了另外一扇。这男子虽胜在外表,却输在了智商。哈哈哈哈。梵潇潇以她这几万年的拙见非常轻易的就给子玄下了定论,于是她傲娇的公主笑,又浅浅的浮在了麻子脸上,只是被络腮胡子遮挡着,不那么明显。
梵潇潇向来有着公主的有优越感,她觉得此前在这男子跟前傻乎乎的形象着实不堪回首,于是她想扳回一局,她想让这位男子也像她刚才一样,意外的中一次莫名其妙的邪。
梵潇潇一直晓得自己长的美,虽年纪不大,样子还未长开,可这美貌天生便自带着。这么些年,她从不把美貌摆上台面来显摆,可今日,算是遇到个异性对手,而且这男子只有美貌而已,她估摸着自己站了上风,她便想着让这个说话不着边儿的美男开开眼界,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美貌与智慧并存。
梵潇潇傻乎乎的笑个不停。
对面的子玄依然看着她,他没有任何表情,除了眉毛微微向上动了动。
梵潇潇看着眼前她觉得十分老实的子玄,想象着他即将惊叹的表情,开始了她没有章法的表演。
她先是大口大口的吹气,连续吹了几口,那贴在嘴巴的络腮胡子还是一动不动,她很是着急,她想干脆用手直接把胡子扯下,可这又太过于明显,她想表现得自然而然,不刻意,不张扬。她稳了稳节奏,又奋力一吹,可那胡子还是不动。
“小孩,你可有什么隐疾?每每呼吸总见你难耐不堪,可曾医治?”
空中飘来子玄善意的言语。
梵潇潇被这话打岔得,连咳了几声。她想着,又是这般丢脸的办不好一件事情,关键还让那男子以为她身子孱弱患有隐疾。
“不曾有隐疾,多谢恩人关心,我我是在练一种法术,这法术能使我气脉平和”梵潇潇胡乱的说了一通,然后又自顾自的吸气,吹气,“你且等着,待我吹走这胡子,洗净这麻子,到时候定惊艳你的眼睛,定让你哑口无言。”
果然,一阵风吹走了那络腮大胡子,也吹起了梵潇潇头上那土里土气的头巾,风很大,她乌黑的秀发散落下来,有几缕随着风浮在空中。
这风,当然不是梵潇潇可以吹的出来的。
风渐大,天色变得灰暗。招摇山间突然几声闷响,顷刻间电闪雷鸣。树枝被风吹得乱摆,尘土沙石也被狂风卷起四处飘荡。乱箭似的无根之水从天际唰唰的快速射向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