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哪里不舒服?用过膳了吗?”
说罢,亲自动手抓住唐安夏的双臂,前后左右转了两圈,又抹了抹她的额头,牵过她的手,把了把脉,确定她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唐安夏笑语嫣然的答道“我早就醒了,洗了澡,用了膳,云姑姑考虑周到,特意去市井买的新衣裳,总之我一切安好,你放心就是了。”
李君麒拉着她的手,全然不顾及满院子的下人们正在瞅着,也忽略了芷莲悲伤的目光。
他们一边往屋里走,唐安夏一边说“我听云姑姑讲,你今日去都尉的府邸了?说起来,昨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李君麒没有马上回答,进了房门,他屏退众人,命令子瑜看守在外,这才放心。
他拉着唐安夏坐在软榻上,缓缓道“昨夜,玉华潜入府内,告知我,你被抓走的消息。我当时心急如焚,玉华说,你开始被带入皇后宫中,随后被浩哲押走。我考虑着,看在你父亲是大将军的份上,断然不敢轻易杀你,应该是关在某个地方,好生款待。”
“你猜的都对,所以你就半夜潜入府内,到处找我?”唐安夏顺着李君麒的话说。
一提起昨夜,李君麒还心有余悸。他眼底浸满了担忧之色,生怕唐安夏有一丝一毫的受伤,说道“若不是那场火,引发了混乱,可能无法顺利的救你出来,你当时昏迷不醒,我心急如焚,生怕你出事,还好我懂些医术,确定你平安无事,这才安心。”
唐安夏的心里暖洋洋的,如同夏日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充满了温情。被人牵挂被人担忧的感觉,真的很甜蜜很幸福,可惜这份温存,又能持续多久呢?
一想到李君麒并非是这个世界的男子,还有前世的李君麒生死未卜,唐安夏就莫名其妙的慌张不安,她爱的到底是谁?如今,连她自己都开始动摇了。
李君麒似乎是察觉到了唐安夏的心境,又不知如何安慰她,便主动的岔开了话题,说道“你不见了,我担心浩哲会禀告皇后,一早就去了他的府邸,把实情告知他。并且,我很坚决不会把你交出来,以项上人头担保你绝对不是凶手。”
“然后呢?”唐安夏一脸好奇。
李君麒微微蹙了蹙眉头,绝美的五官陷入思考,徐徐的说“原本,浩哲的态度很平和,也并没有揪住此事不放的意思,只是想着找出真正的凶手,把你送回储秀宫。可后来,一位奴才前来,暗自和他说了些什么,浩哲的口风立刻发生改变。”
唐安夏想了想,昨日她表达的准确,一切都是一场交易,看样子浩哲是听进去了。
李君麒继续道“不知那奴才是谁的人,浩哲竟然一口咬定,皇后娘娘说你是凶手,凭他一人之力,无法保你,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谋害入宫的秀女,乃是一等一的大罪,皇上若是怪罪下来,一定会牵连将军府上下。所以,此事要和你的父亲唐将军谈判,如果有前朝重臣保全你,方可作罢。”
“前朝重臣?家父就是朝廷重臣,还能有谁?”话到嘴边,唐安夏忽然联想到了一个人,难道是他?
李君麒的眉宇间透着几分不解,说道“浩哲的意思是,佩珊之死,已经惊动了丞相,所以此事丞相会亲自出面,去和将军交谈,我是文亲王,没有权利干涉此事,至于你,更是不可饶恕。”
丞相!
果真是丞相!
唐安夏就知道,前朝后宫,总有人想要灭了将军府,前世她嫁给丞相,就是一个局,不曾想今生,依旧是走入了这盘局中。
唐宏当初欺负月公主的时候,就有人故意陷害,如此看来,静贵人,松泽大人,包括都蔚浩哲,丞相,他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至于他们这条船上到底还有多少将军府的敌人,简直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