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外面有个叫王大洋的地方同志,带着四个人来找你,说他们是你在z师当兵时的战友。”马秘书轻轻地走到正在开交班会的司空谏身边。
“是吗?这样,你先将他们领到我的办公室,好好陪一下,你就说,请他们稍等一下,我开完会就过去。”司空谏小声的交代,马秘书听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王大洋,真的是你吗?”司空谏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大声地问。
“司空谏,你还真的在这里,怎么样?我们几个来看你了。”一位个子不算高的中年男人应声站了起来。
“司空谏,你还认识我们不?”另外四个人也站了起来。
“哈哈!赵义、周兵、郑新明,你是?对了,王学朋!”司空谏和五个人一一拥抱,六个人互相推搡着,捶打着,就像刚入伍的新战士。
“快说,你们怎么找到这里了?现在都在哪里工作?”司空谏让大家坐了下来。
“我们几个人一直都联系着,前几天约着回z师的老连队去看看,没想到碰到了许放,对了,你还记得他不?”王大洋问司空谏。
“咋不记得?个子不高,应该这样讲,我在咱们班是最高,他是最矮。在新兵连时,他住在我对面,后来也调到了宣传科放映队。”司空谏说。
“对,就是他,他出差路过,也到了z师。说实话,z师还真没有咱们的老人了,我们很不甘心,就在院子里逮了一位军衔最高的上校问了问,结果当问到你时。他说,你调到师了,我们一想,反正还有几天时间,就跑来了。”赵义兴奋的接过了话。
“那许放呢?”司空谏问。
“他单位突然来电话,把他叫回去了,他说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周兵接了一句。
“咋样?故地重游,有何感触?”司空谏问。
“四个字,‘一言难尽’”王大洋摇了摇头。
“为什么?是不是变化太大了,我记得你们那个连队很偏僻,我巡回放电影时去过一次,那时你们几个不都在吗?后来再去时,那里已盖了新的营房”。
司空谏因为没有在那个连待过,所以对那里,并没有这几位同个新兵连的战友感慨多,他也是后来当了政治部主任后,去那个连队了几次。不过,那时连队已经比他当放映员去的那次,变化的不知大多少了。
“何止是变化大,简直是今非昔比,新的营房就不说了,也不用在坑道里值勤了。但这些也没什么,只是原来的旧营房还在,可却长满了荒草,我们看后,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想当初,那里可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如今却杂草丛生,哎!时间过的也太快了!”王大洋接着说。
“就是,让人看见了,总想掉泪,不瞒你说,我们几位都哭了。司空谏,你在机关是没有那种体会,就是你后来到的3营当教导员,条件也比我们连好得多。你是不知道,我们那时住在破旧的营房里,地方又很偏,通信也不方便,巴掌大的一个地方,根本就别提办什么活动了。我们那时候真的是苦中作乐,我就曾对着树上的麻雀讲了很长时间的话。”赵义长叹了一口气说。
“你那算啥?你好歹还是对着麻雀聊天。我和新明在坑道里值班,那天也没业务,刚巧又逮了一只老鼠,新明说是公的,我说是母的,为这事,我俩可是争辩好半天,当然也研究了半天。”王学朋说完,引起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这个我相信,我记得,那时在机关流传这样一句话,‘下连千万别下9连,那里不要说没女人,连老鼠都是公的;如果在路上看到一个当兵地盯着女人发呆,不用说,绝对是9连的兵’!”司空谏也大笑着说。
“司空谏,你看你,你这么乖的孩子都知道这样的话,可见我们9连有多苦,多寂寞了!”郑新明指着司空谏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