诫,只觉髻上那根让她爱不释手的白玉钗,冒出丝丝凉气来侵入脑髓,那股子凉气又迅蹿满了身,她胸膛一片片森冷,膝盖一阵阵软,咬紧了牙关才堪堪坚持住,没有摇摇欲坠。
却当下昼一回自家,立马就取下钗压在箱底,仍觉得心里阵阵慌,实在坐立不安,嘱咐小儿子去把大儿子从庄子上喊回来,一见人,张口就道恐慌,当然不知道李氏的亡魂正伫在她的身边儿,把那番交谈听得一字不漏。
“我一直没细问你,当初那件事,当真做得天衣无缝,不会出一点纰漏?”
“哪一件?”
“还能哪一件!就曲大爷……现下兴老太爷出面,族老们都主张要让彬三爷过继给沧大老爷作嗣子,曲大爷的爹娘听了音儿,闹去了宗家,我实在慌得很,就怕这事露了破绽。”
“阿娘你就爱瞎担心,由得他们闹去,曲大爷被我一刀子捅个透心,死得不能再死,埋在庄子里后宅的菜地里,外人又进不去,还怕翻挖出来?如今怕是连骨头都烂穿了,哪里有什么破绽。”
“你不知道,沧大老爷家的姑娘,我越想她越邪性,说了两回亡魂索命,上回还点明康哥儿会受苦,这回又说……我原还以为应在沧大太太头上,转头想,又不对,沧大太太是病死的,就算被逼迫,那也是宗家的不是,冤有头债有主,也找不上咱们,只有曲大爷,他可是你亲手给……”
李氏听到这里,只觉五雷轰顶,她那样懦弱的脾气,居然都能恶向胆边生,恨不得冲上去给刘氏来个鬼上身,可惜,她冲了几个来回,刘氏一些知觉都没有,倒把她自己累得轻飘飘的落不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