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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推官听这陈述火冒三丈“你还恨樊大?你要若为他家大闺女作证,那个什么刘元宝早就落网判罚了,一个十岁大小的姑娘,受人残暴侵害,反而受尽欺辱没了性命,你长着狼心狗肺吗?你还能反而怨恨受害人?!”
文质彬彬从来都推崇仁、义、礼、智的施推官,这时都愤怒得恨不能挽着袖子上去揍人。
又听人群里忽然骂声高亢“狗日的刘元宝,你想往哪里跑!”
原来今日除了出钱兴法事的这些邻人到场,柴胡铺一带儿也有不少的好事人跑来看热闹,刘元宝就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他可没想到三年前干的畜生不如那件坏事会被当众揭穿,且这些青皮光棍虽说是横行市井,可没胆子和官府对抗,而今一听陈麻子的供诉,心中直呼不妙,就想抬脚开溜,但他身边四周挤满了人,还个个都知道他的尊姓大名。aaa1tiaaaaa1tiaa
有好几双眼睛都瞪着他,刘元宝硬着头皮一一瞪视回去,可刚一转身,就被个二十出头的后生给扭住了胳膊,且高声叫骂起来。
群众原本麻木不仁,都习惯了自扫门前雪,不干己的事都爱抄着两手开热闹,指不定还会落井下石煽风点火几句,搁平常也不敢得罪出了名的老光棍刘元宝,都知道他是个不要脸的流氓恶棍,可今日先是有施推官的一番教诫,紧跟着又有状元郎那一席话,多少还是把沉睡已久的人性稍稍点醒了几
分,再兼着那后生的挑头仗义,好些人都趁机而上,都没闹出多大骚动来就把刘元宝给扭送上前。
兰庭打量着人,说老其实年纪不大,三十好几,相貌非但不是獐眉鼠目,反而浓眉大眼的很有人样,两条胳膊看上去比陈麻子这铁匠还要精壮,只这时再怎么孔武有力也敌不过愤怒的群情,他被押着跪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躲开眼睛却还能大声分辩“陈麻子你是胡诌冤枉老子!”aaa1tiaaaaa1tiaa
陈麻子这时为了摆脱亡魂纠缠,也不再惧怕刘元宝的光棍名声了,他倒是胆敢转过头去直盯着人“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先是在胶东吴家的酒肆吃面,就看到你也在,还有这一带的好几个青皮光棍,一桌子人呼呼喝喝的划拳斗酒,后来你被多灌了几口,又被一个青皮给抢白了几句,你怒冲冲的先走了。大约隔了有一刻钟,我从酒肆里出来,走到富安渠那儿,就看你尾随着樊家的大丫头,她刚洗完衣裳,旁边还有好几个妇人。
樊家丫头提着衣篮子往回走,你瞅着四旁无人,又知道那丫头是哑子不怕她叫喊,上前就拉着她往破坛子庙里拖,大人,这一带的人都知道,破坛子庙早就荒废,里头长着荒草指不定草丛里还有长虫,就算是清天白日间也少有人敢往那里头去,岂不正适合刘元宝施暴。”aaa1tiaaaaa1tiaa
刘元宝虽说是在柴胡铺恶名远扬,但樊大的女儿那时才是个十岁大小的孩童,因为脸上的胎青还有天生的残疾受尽邻里嘲笑,往常出去都是低着头走道儿也从来不会和其他人交流,刘元宝不是她的左邻右舍,她可能根本就不认识这人,她非但被刘元宝奸辱衣裳还被这混账给拿走毁弃,逼于无奈只能着身回家,所有人都知道她行为了“丧德败节”的丑事,但没有人相信她是被人奸辱。
樊大从女儿的比划中知道她是被人奸辱,也为女儿争辩过,但因为女儿无法指认施暴的凶徒是什么人,没有人相信樊大的辩解,里老判定那姑娘是通奸,邻人愤怒的要求要把女孩儿沉塘,里老一定会装模作样的仁、义、礼、信了一番,不认可扼杀性命的野蛮行径,判决是让那可怜的女孩儿上身游街示众,觉得这样的方式既能惩罚失贞者,又能起到警诫再犯的作用——多么文明。aaa1tiaaaaa1tiaa
但樊大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只要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