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下气”笼络的策略,对于她这枚沈皇后的棋子,威慑无用,又暂时并无能力铲除,仿佛也只有示好争取一条途径了,所以安陆侯的确是授意六太太来道谢的,奈何六太太不情不愿,这道谢道得好像问罪一般。
安陆侯要知道他的小儿媳阳奉阴违,不知作何感想呢?
六太太轻篾地扫来一眼,但到底隐忍住了那蓬勃的怒火,她随手折下盆景里头一朵菊黄,先是拿着把玩“侯爷确是让我道谢,谢的是顾娘你因着安陆侯府的声誉拒绝魏国公的联姻之求,但这只是侯爷的想法,我却大大不以为然。先不说你使力撮合梅、赵联姻,阻止樨姐儿高嫁的真正企图绝非是为安陆侯府着想,单说就这件事而论,作主的分明就是庭哥儿,而你,只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
龚氏把手里的菊花,别在春归的衣襟上,离远两步端详数息,才漫不经心般抬了眼睑,越用轻篾的目光扫视着面前女子那张绝美的容颜“那些文人墨客,把菊花誉为君子,似乎爱不释手,但论是花开之时如何艳丽引得多少赞叹,也只不过任人采撷的事物罢了,一朵枯谢,还有大片花园,所以不是才有天涯何处无芳草之说?太师府里,连大夫人这样出身名门的大族千金都并非无可取代,顾娘就真有自信可以长盛不衰?”
春归取下衣襟上的菊花,抛入沅水之中,看这芳朵引得一群锦鲤争抢,再抬眸时,眼中似有波光潋滟,她莞尔笑道“不足舫里的芳朵,六太太倒是能够任意采撷,但有多少馆苑的芳草,怕是连赏看一眼也是不能,而真正惜花之人的心思,六太太况怕就更难明白了。”
“顾娘还真是执迷不悟。”
“六太太又何尝不是固执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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