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途,马贼暂停修正了一下,他们简单喝了些水,收拾了一下自身,取出黑布,将马余援五人的眼睛蒙住,便接着上路了。
一路灰尘漫卷。
马余援以另类视觉观看着,并不声张。
如此又行了数个时辰。
约莫在未时三刻左右,马停了。
面前出现了一处山谷。
“唏律律!”
马匹的速度慢了下来,二十多骑入了寨子。
这应该只是马贼们的一处临时据点,除了几座用土坯茅草搭出来的简陋小屋外,马余援没有发现其他痕迹,在那叫‘梁渊’的马贼头领的示意下,马贼们将马余援五人分成三处关押,马余援和马佛念一处,孔伯年和王枋文一处。
梁山伯单独一处。
马余援心里了然,他已看到过梁渊在见到梁山伯时眼神的变化,明白,接下来应该就要到戏肉了。
“嘭!嘭!”
两声闷响。
马贼的动作相当粗暴,马余援和马佛念是直接被摔倒屋子里的。在丢下他们两人之后,这马贼也并没有离开,他从一旁拖过来了一条长凳,又自怀中掏出水袋和干粮,一边大嚼着,一边看守。
马余援二人摘下眼睛上的黑布相互看了一眼。
“余弟。”
马佛念开口。
马余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等了一会,在那马贼举起水囊喝水的时候,飞快的冲马佛念轻轻摇了下头。
马佛念不再多言。
两人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挨在一块,靠在了墙壁上。
这一路上被横在马上颠簸,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马余援作出休憩的样子,闭上了眼眸。
感知放开。
……
单独一间小屋。
“军师?”
先是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梁山伯听出来这是那马贼首领的声音。
“首领确是公子。”
又一道声音响起,十分陌生。
公子……
谁?
我?
心思电转。
梁山伯拉下遮眼的黑布。
“属下梁渊|黄吉见过小主人!”
梁渊和另一个依稀有些面熟的马贼忽然单膝跪地朝梁山伯行礼。
“你们……你是……那日在‘元正宴’上我好像见过你!”
梁山伯开口,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闪,指向黄吉。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上次见小主人还是五年前在扬州,小主人应当不认得黄吉了,‘元正宴’上再遇,黄吉却是一眼便认出了小主人,好个‘一览众山小’,小主人身怀凌天之志,不愧是主人的血脉!”
黄吉道。
“你……”
梁山伯眯了眯眼睛。
“小主人可还记得钱塘湖畔的那个算命先生?”
黄吉一笑。
“是你!”
梁山伯道。
“线报有误,原以为今日途径只有那些世家子,却不想小主人也在车队里,还是多亏黄兄已提前画下了小主人的样貌,梁渊有罪,今日险些就失手伤到了小主人。”
“噗呲!”
梁渊说着,忽然一抬腿自靴筒里拔出了一柄亮闪闪的匕首,他眉头皱也不皱,反手便将刀子扎在了自己的肋间。
“便如此向小主人赔罪。”
梁山伯的眉头猛然一跳,但此时,他居然还能勉强维持住平静,不至于失态。
“二位将我掳掠至此,又口口声声称什么小主人,山伯着实是一头雾水,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不知道二位可否解释一二。”
梁山伯抱一抱拳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