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有所不知,王爷当年所中之毒,至今也未寻到解毒之方,故而王爷一旦受伤,伤口便极难愈合……”
血影如实说到这儿,不露痕迹的扫了一圈薛英身后那一众目不转睛盯着凤衍背上伤口看的太医,而后继续说道“近来入夏后,日渐炎热的天气对王爷的伤口恢复十分不利,故先前属下等闭府不许任何人出入,本是想赶在夏日来临前治好王爷的伤,但是却未能如愿……”
话末,血影怅然低垂下头,周身笼罩的沉重好似凤衍的伤情已经严重到了无法愈合的程度似的。
薛英面上的忧色因血影那番话而加重了几分,又因窥不透血影那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而心生担忧。
她把自己禁闭在海英宫的这些年,从没打听过海英宫外的任何事,故今日出海英宫前来衍王府的路上,她问了问随行的侍卫。
虽说碍于有皇上的人在,侍卫告诉她的消息有限,但她也大抵听出了衍儿如今的处境是四面都是敌,还无一个助力。
那般境地……
即便衍儿有自保的能力,该也无法避过所有的暗箭。
因此她隐隐有几分担心衍儿的伤真如血影说的那般严重!
“太妃娘娘……”
一位太医的声音打断了薛英的思绪,薛英立刻收拢心神转身问“如何?”
那太医拱手冲着薛英做了一揖,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的说“来衍王府的路上,老臣等本是想试试用针灸术来治衍王殿下的伤,然此时看后才知,衍王殿下身边的人已用过针灸术了,故……老臣等眼下也无能为力了。”
前几日衍王府的侍卫解除戒严后,他们虽是入过衍王府几次了,却一次都没有得到确认衍王殿下伤情的机会。
就连数次前来衍王府的太子殿下,都没能说服衍王殿下的人允许他们一堵衍王殿下的伤情。
故而,太过担心衍王殿下的皇上才会迫不得已请出了英太妃。
“你说无能为力……”薛英声音很轻,美眸周遭却已红成一片,“难道衍儿此番撑不过来了?”
“老臣惭愧。”
那太医死死低下头,“衍王殿下身中剧毒,身子本就极为虚弱,若无法治愈他背上的伤口,只怕……”
薛英听得身子踉跄了一下。
立刻有宫女冲到她身边稳稳扶住她,“衍王殿下吉人自有天佑,娘娘莫急坏了身子。”
薛英捂上心口,颓然跌坐在凤衍床沿。
十年未见。
再相见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境遇……
她如何能接受!
但她伤心归伤心,心里还存有几分期冀。
盼着这一切都是衍儿为了自保而布出的障眼法。
无奈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向衍儿身边的人确认,皇上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也不会给她确认的机会。
片刻后,平复了情绪的薛英起身幽幽说道“皇上让哀家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来衍王府走一趟,哀家已经来了,皇上想让你们看的,你们也都看到了,哀家也就是时候回海英宫了。”
“恭送太妃娘娘。”
血影带头高声说罢,在薛英在众太医宫女的簇拥下离开后,立刻去到床前扶起了装睡的凤衍。
凤衍凤眸微眯,情绪不明的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才低声吩咐,“取笔墨来。”
稍许,衍王府门前。
薛英驻足在离府门几米远的位置,冲身边的宫女说“将门前那只小兔子给哀家抓来。”
兔子怕人。
但此时衍王府门前侍卫众多,她身后人也不在少数,那小兔子却趴在门前一动都不动。丝毫都不惧怕。
叫她想起了衍儿幼时曾一度痴迷于养宠。
还在她紧闭海英宫宫门,不再见任何人后,把书信绑在鸟儿鸽子身上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