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拆下几块树皮搓成麻绳,将短剑游勇捆了个结结实实,又在靠着官道这边升起火塘。
将短剑游勇的短剑及剑鞘收入自己的守护灵空间,沈维好似拿小鸡仔一般拿着短剑游勇的脖子,将他扔到了火塘旁边。
齐靖愣愣的看着火塘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想来应当是在回忆着什么吧。
有人说,人的回忆总是伴着生命的存在与消亡而起伏,现在看来也确实是这样了。
沈维瞥了一眼齐靖,想要说些什么,但终归是没做声。
于是,抡起自己蒲扇般的大手,照着短剑游勇的脸上就是左右开工七八个大嘴巴子,一来为了解这小子给自己后背一剑的气,二来睡了这么久了还睡。
短剑游勇的脸登时肿起老高,牙齿也飞出三四颗。
短剑游勇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晕倒之前,他的兄弟伙伴还在,这下被人抽醒之后一阵发愣。
沈维大眼圆瞪盯着短剑游勇,短剑游勇避开沈维目光,小眼儿左右转了转,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被自己人抛弃了,然后还被这恶胖子擒住了。
骨朵。
短剑游勇咽了口口水,但是自身气节不能丢。
于是拽长脖子,张口大喊“要撒就撒,本大耶不怕。”
这货本身就带着北齐国的口音,嘴巴又漏风,说起话来跟哭一样。
沈维嘿嘿一笑,也不问什么,又是几个大嘴巴子扇上去。
这下好了,脸肿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问,你答。好吗?”
沈维一把就把短剑游勇的脖子夹在胳膊弯里,只露个脑袋在外头,轻声说道。
短剑游勇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捕兽夹夹中,顿时呼吸困难了起来,听到沈维问他,忙不迭的点头示意。
沈维稍稍松开胳膊,“为什么劫道?”
“我们被妖邪下了厌胜,它需要血食,我们便劫道抢人。”短剑游勇眼神黯淡,嗫嚅道。
“什么妖怪?”
“是一棵十人怀抱粗的巨大槐树,生的好似半个山峦那般大。我们攻入邯郸城时,被你们的霸下将军设计围困,百夫长拼死带领我们冲出包围……”
“槐树?”这槐树与槐金村的槐树可不有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沈维心中暗自思索。
旁边呆愣着的齐靖听见霸下将军四字,好像听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当即拧过头来,仔细听着。
短剑游勇动了动脖子后喘了一口大气,“我们在山林之间迷路了,弟兄们伤的伤死的死,到最后也只剩我们二十几个人了。”
“一天傍晚,我们寻到了一处村庄。想来可以用银钱与村民们换些吃食,可谁知——,那村子里竟空无一人,甚至,连个活物都没有。可是村民的房屋里,还有余存的粮食。我们当即拿了粮食埋锅造饭……”
短剑游勇好似想起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浑身颤抖得好似过电一般。
“半夜后,我听得惨叫声,醒了过来。我发现我们所有人都被大槐树挂在了树枝上,像是等待风干的腊肉一般挂着,谁知那槐树的枝杈就是它吸食血食的工具,我们十几个弟兄都被它吸成了一张人皮。
万幸,它吃饱了。
我们十几个人被他下了厌胜,每晚出来替他寻找血食。”
“为什么不逃跑?”齐靖突然发声问道。
“因为逃不了,不管逃出去多远,第二天早上绝对会在大槐树上吊着。”
短剑游勇神色一暗。
“你们被抓起来的地方是哪里?”沈维发现了问题的重点,开口问道。
“那村口的牌楼上写着……槐金村。”
“你们有没有见到僵尸?”
“僵尸?”
短剑游勇反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