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
如果她早早地死了，也就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善良的陈念出狱后，也会有她好好的人生。
可她去世了，叶妤时常在想，陈念都是因为遇到了她，才会不幸。
就算在无风无浪的日子里，海水不还是会有波澜，永不可能平息。
没有一个地方是净土，表面上再装没事，可心还是会痛的。
叶妤想起几天之前，程慕带着她去奢侈的商场逛街。明明那个地方，三年前她出出入入多少次，都大大方方的，自然而然。
而上一回，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不断蔓延。是难堪，是恐惧，是害怕别人的目光。
就仿佛，她不配走进那里，她早就不是那个有资本可以骄傲的千金大小姐。
即便，那些人一口一个叫她这位小姐，叶妤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都是看在程慕的份上。
呵……想来也是可笑。
导购小姐的嘴上就算说着再好听话，服务的行为再体贴，投向她的目光再殷切。可心里呢，不都是把叶妤她当做一个落汤鸡，若是没有程慕的示意，换做是叶妤一个人来买东西，怕是这些导购小姐们连敷衍，都不愿敷衍叶妤一句。
还有，同样是发生在那天晚上的事情。
在叶妤看到宋修衍身边的那个陌生的女生后，她感到一种仓皇失措的滋味，那时，她特别想逃避。
只看一眼，就一眼，叶妤就不敢再看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毒失去了的，就连尊严也一败涂地……
现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且不说，再说一个连手都骨折，断了手筋，一个手已经残废的废人，能有什么地方会给人看得上，更别说故意接近了，图什么？
图个好玩又好笑？还是图个新鲜感，以此取乐……
但，偏偏程慕，就是个例外。
“诶？”
本在叶妤愣神之际，却又被这一声轻佻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叶妤，你发什么呆？你怎么那么喜欢发呆？”
叶妤一阵愕然，这才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急忙应声道：“嗯……嗯！我只是思考了下，想了想，那个，好，程先生，你对我好，特意给我送吃的，真好。”
看着女人小脸上挂着“真诚又礼貌”的笑容，又听到这个回答，程慕的薄唇微扬，似乎很满意。
但下一句，依旧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叶妤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