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姑娘您忘记了,您九岁的时候,有人在您吃食中投了毒,偏巧那天姑娘身子不爽,将有毒的吃食都喂猫了。”
“还有您十一岁的时候去猎场玩,和侍卫们走散了,在深山中待了一天一夜,竟平安无事的从狼窝里爬回来了。”
“还有、还有呢,姑娘十二岁那年,掉到了冰窟窿里去,被人捞了上来,烧了整整三天呢。云姑姑都以为姑娘要烧傻了,吓得直哭,没想到姑娘醒来还是活蹦乱跳的……”
谢容华沉默片刻后,看着玛瑙十分诚恳道“玛瑙,你不必提醒我这些年我过的有多么倒霉。”
玛瑙神情讪讪,道“古人不是说过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姑娘肯定是有大前途的……”
谢容华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了一抹深沉之色,道“有什么前途我不知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这些年我这么倒霉,难道真的是意外么?”
随着谢容华年岁稍长,谢容华不是没怀疑过这些年谢家有人暗害她。但是因为苏解语和谢清嘉的误导,谢容华一直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李氏,甚至怀疑老夫人。
却没有怀疑过长房的人!
所以,谢容华虽然暗中在调查,但并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虽然这些年襄阳郡主隐藏的极好,但谢容华心思素来敏感无意中捕捉到襄阳郡主偶尔看她的眼神,冰冷阴寒。
此时揽芳阁中。
襄阳郡主在谢容华手中吃了暗亏,但她性子素来沉得住气,在慈心堂回来的路上神情平静,让人瞧不出一丝端倪。
直到回到揽芳阁,摒退了下人之后,只留了心腹秦嬷嬷在,襄阳郡主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郡主,您喝口茶,消消气。”秦嬷嬷方才奉了茶上来,便被襄阳郡主狠狠的扫落在地上。
“咣当”一声,白玉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秦嬷嬷也不敢劝。
襄阳郡主一改在人前端庄从容的模样,雍容的面容此时因为愤恨,看起来竟有几分扭曲。
“贱人!低贱的野种,竟敢和我作对!”襄阳郡主怒骂道,摔了茶盏,犹不解恨,将小几上的花瓶摆件纷纷都扫落在了地上!
她精心布局那么久,竟被谢容华给破坏了。那个东西……可是关系着她们长房的前途!此物疑与谢蕴有关,但谢蕴行事谨慎,只有出此下策安插人手进去,没想到精心布局,却毁在谢容华的手中。
秦嬷嬷早已习惯了襄阳郡主的脾气,等她发泄一通之后,方才上前劝道“郡主,不过是个庶女罢了,瞧不顺眼除掉便是,何必每次都为这些不重要的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呢。”
“除掉她,你说的倒是轻巧!
“从她回到谢家不久,下毒、暗杀什么招数没使过,可偏偏她都每次侥幸逃脱。连将她丢到山里,她都能从狼窝里爬出来,我看谢蕴接回的不是人,是个小妖怪!”襄阳郡主气冲冲的说道。
秦嬷嬷上前为襄阳郡主顺着气,道“郡主,您身份高高在上,又是谢家主母,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在意一个小小庶女呢。”
襄阳郡主恨声道“我不甘心啊!想当年……”
这一刻,襄阳郡主的神色变得幽深起来,“若非当年楚家的家世不如李家,又怎会便宜了李如兰。输给李如兰,我认命了!可偏偏他宁可与一个身份低贱的歌姬生儿育女,也对我一片痴心视若无睹。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每每见了她,就像是一颗刺刺在我心中,不除掉她,难泄我心头之恨!”
看着襄阳郡主扭曲疯狂的面庞,秦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
楚、谢两家结为姻亲,但郡主纵贵为谢家主母,却一直对谢家三爷念念不忘。都过了半辈子,还是解不开昔年心结,孽缘,孽缘啊……
暮春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暗沉的天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