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京城无眠,将血流成河,那是属于我们的胜利,沈炼他必死无疑!”宋中盯着魏忠贤,嘴角挂着冷笑。
“田尔耕是你们杀的吧?”魏忠贤平静地说道,“你难道没想过,你们劫走燕十三的时候,沈炼就应该动手,为何却雷声大雨点小?”
宋中心中一动,随即释然,笑着说道,“沈炼使用阴谋诡计抓了燕十三,接着他又去昭狱羞辱燕十三,却被燕十三看破真相,发现他被叶孤城伤及本源,一身功力丧失大半,因此不敢应战!为了掩饰真相,沈炼只好不断装神弄鬼,吓唬那些官员……”
魏忠贤笑了,不再说话,又闭上眼睛,宋中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却一直心神不宁,只好无奈起身,下意识地在房间里踱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隐秘?”宋中盯着魏忠贤,目光阴冷狠毒,魏忠贤靠在椅子上纹丝未动,甚至懒得说话。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宋中恼羞成怒,眼中喷火,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
“像你这么蠢的人,义父就算想拉你一把,也无能为力啊!”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宋中回头看向门外,魏廷脸色轻松推门进屋,他的手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魏廷!”宋中大吃一惊,伸手拔刀,突然感觉身体僵硬,心脏失去活力,全身气血停滞,导致皮肤通红,渗出血珠。
雪千寻收起钢针,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没有理会宋中的尸体,扭头看向魏忠贤,“当时做教主的时候,以为他很可怕,原来却是一个糟老头子,看上去也没什么嘛!”
“义父,今夜京城血流成河,相公要我来保护你!”魏廷笑着走到魏忠贤身边。
从魏廷刚开始进屋的时候,魏忠贤就睁开了眼睛,含笑看着她说道,“到底是泼出去的水,沈炼若是不让你来,你就任由义父被人陷害?”
“义父,你又欺负我!”魏廷噘嘴,给魏忠贤倒茶,笑着说道,“相公说,义父为了大明社稷,甘愿放弃多年经营的势力,很难得!”
“唉!”
听到魏廷张嘴闭嘴沈炼,魏忠贤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今天的一切富贵,都是陛下所赐,如今他要收回去,我岂敢反抗?”
魏廷没有说话,依偎在魏忠贤身边。
“我是一个阉人,没有自己的子女,就算我拼死一争,侥幸夺得龙椅,这一大把年纪,又能坐几天?反而要遗臭万年,得不偿失呀!”
魏忠贤面色平静,好像在说一个很平常的道理,“活到今天,能让我放不下的人没几个,陛下算一个,再有就是你,以及小太子,既然沈炼开出条件,可以让我心安,我又岂会拒绝!”
挽住魏廷的手,魏忠贤笑着说道,“况且,我还依然是皇宫总管公公,统领着二十四司衙门,只是放弃了东厂和锦衣卫等,却可以安度晚年,何乐不为?”
“义父……”魏廷拉着魏忠贤的手,她最担心的就是,魏忠贤放不下手中的权势,跟沈炼鱼死网破,如今这种局面,是她以前没想到的。
“雪千寻教主,请坐下歇息一会,等天亮我们再一起进宫。”
魏忠贤招呼雪千寻,又转头看着魏廷说道,“我还是很好奇,沈炼有什么底牌,可以一下清除这么多人,把小太子扶上位?”
……
京城,在沈炼的策划下,展开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清洗,今晚过后,臭名昭著的阉党将不复存在,文官集团也会遭受重大打击,六部也损失严重,这是刮骨疗毒,一个不好就可能导致真的兵变发生。
天启小皇帝也很无奈,既然没有时间徐徐图之,便接受了沈炼这个激进的办法。
他一直下不了决心,直到那一晚,小皇帝跟沈炼一起并肩坐在坤宁宫门口的台阶上。
看着夜色中的皇城,沈炼疲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