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唇齿之间苦涩混着血腥。
不知何时,她咬破了自己的唇舌尚且不知。
她紧紧抿着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江殊好像也不在乎她的答案,将眸子转向眉目阴沉的沈城“沈家主,可考虑好了?”
沈城听说江殊要自己的手,脑子里转了又转,可他现在是绝对的赢面,他不信江殊有手段能扭转败局,如果能去掉江殊的一只手。
丞相那边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
转瞬,沈城就有了决定,点头道“好!”
苏洛心里焦急如焚,自家的这个夫君,平日里好像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这个赌场规则。
她正想着说明一二,沈城已经开口“江世子,我有言在先,我知道你师承名家,一身的好功夫,但是赌馆是一个讲技术和运气,而不是蛮力的地方。如果你一会用内力将五颗色子震碎,然后说这是零点,赌馆是不会认可的,这是赌馆的规定,你到哪里去都一样!”
如果摇碎色子就能说是无点,那有内力的人就能在赌馆所向披靡了。
江殊点点头“我知道!”
说着,他姿态闲适的将色盅扣上,也不多说话,就开始摇。
一边摇,一边咳嗽。
苏洛坐在他身边,虽然他面上与平日没有不同,但苏洛能明显感觉到他体内气血翻涌。
他越是压制,咳嗽便越是剧烈。
他摇的时间格外的长。
一柱香,一盏茶,一刻钟……
本来大家还在兴致勃勃,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群开始有些不耐了,尤其是沈良,他不动声色的朝左右使眼色。
非议之声开始响起。
“这行不行啊,不行早点认输,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这一点已经是最小了,平局也算庄家赢,真不知道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这世子一看病怏怏的,摇色子也提不起力气,别在这逗着我们玩!”
……
在有心人的撺掇之下,议论声音越来愈大。
沈城也开口了“世子,我已经说过,震碎色子是不作数的,你还是放弃吧!”
沈良也附和“世子,其实你本来可以不搀和这件事的,哎,现在要白白赔上自己的一只手,真是太让人遗憾了!”
苏洛霍然站起,一脸愤怒“全给我闭嘴,赌约都已经做下,这点功夫也等不得,你们想用这样的手段扰乱我夫,我姐夫的心神,真是卑劣!”
沈良略带轻蔑的哼了一声“我这说的都是实话,必输的局,真不知道江世子为何还要搅进来!”
“啪……”
沈良话音刚落,江殊将手中色盅扣在了桌面上。
他的面颊莹莹如玉,枣木色的色盅,更是衬得他一双手白皙异常
沈城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不屑和得意“世子,这是摇完了吗?”
江殊淡淡作答“第一次玩这个,有点手生,费了些功夫!”
第一次玩?
苏洛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若他一开始就说是第一次玩,苏洛怎么着也不可能让他做这样的赌局。
断自己的手,也不能断他的手啊!
围观的赌徒们也是阵阵惊呼。
朱飚死死抓住李耽的胳膊“完了完了,我看殊哥这次完了,咱们现在就上去抢人吧!”
李耽的折扇被他捏得太紧,上面已经有了裂痕。
此刻最开心的,应该是沈城父子。
真是不自量力。
以为是昆仑高徒就了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