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回去歇一歇吧。”
“嗯,再盯下这一晚来,就彻底放心了。”潘季驯点点头,却丝毫不敢大意。
他和抗洪军民又鼓足余勇,继续加高加固大堤,直到翌日一早,河面彻底平静下来,他才吩咐给自己打下手的沛县知县,让大伙儿下堤吧。
潘季驯也在儿子的搀扶下,来到堤下的临时住所,简单洗漱用餐后,终于上了床。
他也确实疲累不堪了,一沾枕头便打起鼾来。
谁知还没睡多久,他就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惊醒。
“中丞,大事不好,溃堤了!”河道衙门的一名郎中冲进来,满脸惶急的禀报。
“什么?哪里溃堤了?”潘季驯一下蹦起来,一边弯腰提靴,一边沉声道“边走边说!”
“中丞,不是咱们这儿。”那郎中却不动弹,大喘气道“是宿迁河段决堤了。”
“哦?”潘季驯停下动作,坐在床沿,直起腰来,奇怪问道“怎么没见狼烟呢?”
“不知道。”那郎中也是刚刚接到消息,便过来禀报。“只听说非但淹了宿迁、泗洪等县,还将八百多艘漕船冲翻了。十万石漕粮损失殆尽不说,还淹死了好多漕丁。”
“漕船?”潘季驯惊呆了,他远在六百里外,又是个闲散人员,还不知道赵总督的神操作呢。“漕船不都在淮安吗?连府城也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