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夜里,墨水带着飞舞一下子飞到了屋檐之上。
临傍晚时,就听墨水讲晚上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她带着好奇之心,这一路上不是听着吟诗要去湖边凑凑热闹,就是要教别人划船游湖这会儿终是安静了下来。
“这楚府也忒大了!”她紧挨着墨水坐了下来,观望着四方。双手捂着膝盖,托着下颌,随意埋汰了句。
墨水温雅一笑,浅浅道“是啊!这里倒是个端倪的好地处!”手朝前一指道,“你看那里!”
飞舞顺着他所指的前方那个苑落瞄了去,那苑里夜间瞧着也是乌漆麻黑一片,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除了依稀可见那院落里一颗孤零零的光身独苗,也没啥好看的。
再瞧着她这撅着嘴的憋屈模样,墨水逗笑道“不好看?”
于是她便坐直了小身板,抿嘴答道“水儿哥!你就别逗我了,这大晚上的,你撂我来这里就端倪那黑漆漆苑里头,光秃秃啥也没有的东西!我又没瞎眼!”
接着,他眉头一挺“没看清楚!”想着也是,她可是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的人,又怎会看得清远处的苑落的字,何况还是在黑夜间。
于是乎“那就靠近再看看!”语落之时便将她揽了起,又轻松跃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屋檐之上,而在刚刚他所指的那个苑落间的屋顶上停了下来。还好,被墨水这样带着飞来飞去的感觉早已习惯,要换成别人,她早就大呼小叫了。哪有这样沉得住气,这样觉得安全!她轻轻地微吐了口气!刚站稳脚跟,就听他温柔道着“转过身看看!”
她微微转身,再找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俯身了下来,借着一缕月光的倾泻之下,这下她便瞧得仔细,也看清楚了。
这是一颗已年久的梨花老树,可如今这时节,正是散漫花香之时,这梨花老树却是光秃秃的一片光景。“这是死树了吗?”她随意嘀咕了句。呆呆地注视着它。
墨水斟酌片刻,缓缓答道“是活的!”
闻言,飞舞转过头来凝视着他,即使在黑夜里,他也能感受到她双目间焕发着期待的光彩,又解释着“只是听闻已经许多年头都未曾开花了!听闻楚掌门寻遍了天下最好的花匠,尝试了无数个办法。只是终未成功!却一直保护着它的一线生机。”
“这是为什么呀!”她迷惑地问道。又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既然都不开花了,为何还要坚持栽种!重新再栽种一颗不就行了!将一颗光秃秃的树立在这儿,既不好看,也没有光景可言!
“或许是不舍吧!毕竟它可曾获那‘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的美名其扬!”他缓缓答道。
这下飞舞便恍然大悟了。张大着嘴巴惊讶之极,手指着那梨花树,道“这,这就是马夫所讲的竹岚苑!”那巧儿小娘子所指的违禁之地。
墨水示意地点了下头。她忽感惊喜之至,如今,她竟就站在了这心心念念想来之地,就为一赏这美名其扬的梨花树一眼。可再观,这光秃秃的一片,刚刚还汹涌澎湃的心一下子便跌落至了谷底。她脸上尽显忧郁之色,难怪不对外开放,还沦落至了禁地呢!
“可惜了!”她心头落空了一片,怎就秃了呢!
墨水凝视于她,安慰道“没事的,不是还是活的吗?只是暂时她自己不愿开花了呢!”
飞舞听着甚是觉着好笑,道“哪还有它情愿不情愿的,那我还说它,就只开给它喜欢的人看呢!”心也不由得遐念着,我叫沈飞舞,若是你喜欢我,便就在我的眼前花开吧!而孰不知,当年的这一句玩笑话,在多年后竟真的成真了!
“一定会开的!”她自言自语,深深地期待着,即便现在没见着,她也就是觉得,这‘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的美名也就非它莫属了!
此时夜已将入半,苑外竟似乎有人提着不大亮堂的灯笼过来了,昏暗的黄光一晃一晃的,眼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