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里除了如圆盘般的明月,耳边除了树叶沙沙作响,并没有什么不同。
“离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清月盯着树梢头在夜月光下一闪闪发光处喊道。
闻言,树梢头的雕鸮真的飞到窗栏前,“你说你,送信就送信!还非要自己送礼!这么大的老鼠,你是想吓死谁?不务正业!”
清月取下绑在雕鸮脚上的小信卷,看到雕鸮来回踱步,细眉一挑道“你觉得像你这么不务正业,还想有肉干吃?”
一听不给肉干吃,雕鸮开始不满的扑腾翅膀,咕咕作响!
“我看你也不要叫苍云了,改叫咕咕鸡,好了!”这倒好,雕鸮叫得更欢了。
清月怕把人吵醒,连忙嘘声道“好了!好了!别叫了!算我怕了你!你等会啊!”
果然瞬间安静下来……
最初兰朝墨是想从鹰坊里寻一只海东青。但是想要好的海东青并不容易,何况还要寻合眼缘的。
再后来一次逛庙会的时候,遇见一老人家在叫卖小苍云,当时清月觉得这苍云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呆呆傻傻分不清楚人的样子,别提有多讨人喜欢了,就一个劲的怂恿兰朝墨买下。
自上次宫灯事情过后,兰朝墨有什么和她说的事情都是让苍云跑腿,以免再出什么岔子。
稳当是稳当的很,就是如此一来,日子也无趣的很。清月瞥了一眼放在墙角上的宫灯,心下有些惆怅。
春闱就在眼前了,兰朝墨就是再自负,也得关在家里,苦读圣贤书。
东都离江宁府走水路,慢的话,也就一日的时间。
柔佳县主和清月坐的这条船,虽然没有老夫人和周梁坐的运家私的货船大。
外边看着虽小,也有上下两层,细处无不精致华美。一应物件俱全,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也是柔佳县主的意思,不愿自己坐的船大过老夫人和周梁的船,以免被人指谪。
天气晴朗,微风拂面。
清月立在船头,极目远眺。按照这速度,不出半日应该就可以到江宁府最大的码头镇。
一路风平浪静,半日的功夫很快就在美景中滑过。
码头镇作为江宁府最大的码头每日里来往的船只不下百艘,即使是下午也十分拥挤。
船只不比马车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住,船只受船体,风力的影响更不容易控制。
这么多的船只进出码头,全凭船夫之间的默契与经验,才能有条不紊。
“姑娘,你看码头那边上站着的是来接我们的人吗?”惊蛰兴奋的挥手。
清月也不太肯定,“表哥,你认得码头上冲我们挥手的人吗?”
“应该是阿娘派的人!等会上岸细看了才知道!”距离有点远,卢文翰也还不确定。
话音才刚落,一阵猛烈的摇晃一瞬间就把毫无准备使劲挥手的惊蛰给晃到船板上,“啊……姑娘快来救我!”
惊蛰被这晃动的大力甩出去老远,眼看就要翻出船去,“抓住围栏!”清月自顾不暇的大喊道。
清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不卢文翰眼疾手快及时拉住她,她现在估计要比惊蛰还要狼狈。
好不容易把惊蛰拉上甲板,三人还没把气喘匀,船老大便派人前来告罪,小心的作揖道“各位,小人是跑船的伙计,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受伤?”
“大哥,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掌舵的?我刚才差点就翻下船去喂鱼啦!”惊蛰没好气的质问船夫。
“实在对不住几位!让几位贵人受惊了!实在是刚才我们进码头的时候,不知道前头那只小船头是怎么回事!本来都好好的,他出他的船,我们进我们的,谁料到半路上他们的船却直冲我们船头硬生生的挤过来,我们实在是闪避不及,说实话,我们走船的其实最怕碰见这样的生瓜蛋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