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之八九吧。”幸时眯着眼在心里想,如果那个金家幼子被藏着还好,如果死了…… 在王世懋的想象中,钱渊是羽扇纶巾,谈笑间翻手如云覆手如雨,哪里能想象居然会对幼童下手。 书房内陷入一片沉默。 …… 杭州拱宸桥不远处的码头旁,张居正用一种不屑的眼光鄙夷着对面尴尬的钱渊。 文人士子,临别之际吟诗作赋是常事,张居正虽然不算很擅长,但也勉强过关。 毕竟八股文嘛,要诗就诗,要赋就赋,都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 “松江府案首。”张居正叹道“贤弟是怎么过得县试,试帖诗是交了白卷?” “呵呵,呵呵。”钱渊强笑几声无言以对,没辙啊,原身本来就不擅长吟诗作赋,从小就是一脑袋钻进四书五经里,总不能让钱渊现在唱个“长亭外,古道边……” “好了,愚兄就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了,点中庶吉士才有机会一窥《永乐大典》真面目。”张居正行礼道“到时候还要让你还剩下半个月的债。” “吃货!”钱渊哼了声,“那叔大兄也别忘了救命之恩,到时候有你还债的一日。” “经商数月还真染了一身商贾臭味!”张居正针锋相对,“当日在余姚,季泉公还赞你施恩与不保,这是走了眼啊!” “叔大兄是不想还这笔债?还是干脆不认了?” “认,认!但也要等你到了京都再说。” 钱渊顿了顿伸手道“好,一言为定。” “啪!”张居正伸手和钱渊击掌,“一言为定!” 看着帆船远远离去,码头上的钱渊撇撇嘴,这样的诺言在张居正心里是有一定分量的,但在钱渊心目中…… 钱渊觉得张居正是在给自己找个日后的帮手,想想这位张太岳入喉的下场,钱渊对此没有任何兴趣。 原本钱渊觉得年轻的张居正是个不错的交友对象,但在其一次又一次表现出匡扶社稷的宏大志向之后,钱渊果断的将这几个月和张居正的相交视为一次投资。 什么匡扶社稷,老子真心不想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