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夏晚橙的错觉,她从雷空的这抹笑容里看出了些其他的意味。
诸如哀莫大于心死之类。
这让夏晚橙感到莫名,她迫切地希望转移掉雷空此刻呈现出来的状态,她主动找话题问他“我姐姐说你这段时间去了k国出差。”
“嗯。”
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夏晚橙又问“去谈生意?”
“澜润的娱乐城里要建东方规模最大的奢侈品购物中心,这次去k国就是谈这个。”
“顺利吗?”
“本来还挺顺利的。”
雷空吃完了手上的苹果,又从果篮里翻出个香梨。
“这不是要签合同的头一晚听说你出车祸,命不久矣吗?”
夏晚橙笑笑,“哪有那么夸张?”
雷空低着头,目光聚精会神地盯着手里的刀子,“我当时听到消息,说你凶多吉少,大概率救不回来。我当下脑子一热,协调了k国那边的航班,准备在第一时间赶回来见你最后一面。”
要照夏晚橙以往的性子,她听到这么明目张胆的诅咒肯定要反击的。可现在雷空整个人呈现出来的情绪和状态都不对劲,导致夏晚橙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也不知道是谁在妖言惑众。”
“第二天就要签合同,我妈肯定不让我走。她不敢把这事张扬出去让我爸那边的人知道,只能逼我,说如果我要走也可以,只要我把头发剃光她就让我走……”
夏晚橙感觉有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身体里,重重给了她心脏一拳。
她着急地出声,但说起话来又结巴,“你长得……长得好看,怎样都好看。”
雷空抬眼看了她一眼,又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得,抓起桌子上的裁纸刀就开始割头发。那刀子挺钝,扯得我头皮生疼,后来是找酒店要了几把剃须刀,才把所有头发剃下来。当时我妈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我做这一切。”
雷空也不削皮,就直接咬下了梨。夏晚橙能清晰听到汁液在他嘴里迸发的声音。
“我好不容易剃光了头,以为能走了……结果我一出门,就被人从后面打晕过去。再醒过来,我就被捆着手脚绑在床上……我妈说签完合同就让我走,但是签完合同,她也没让我走,照样让人绑着我。”
雷空用指腹蹭了蹭自己浓长的睫毛,“后来知道你没死,我就不用急着回来了。”
雷空用手背蹭过夏晚橙裹着石膏的脚,声音很轻地在说“听说你是为了徐行之才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
夏晚橙解释了一句,“我和他在一辆车上,只能说我运气不好。”
语罢,夏晚橙就感觉自己的石膏被重重拍了一下。雷空扯起了一边的嘴角,“我去交通处看过报告和监控……当时你要是多往左边打几圈方向盘,徐行之早就死了。”
雷空用手杵着下巴望着她笑,笑容是夏晚橙从未见过的明媚。
“生死关头下意识护着他,你不会真动了心吧,夏晚橙?”
“徐行之是我男朋……”
“这种话你t说了骗鬼去吧!你为什么和徐行之在一起,你要是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
雷空狞笑,“你之前怀疑徐东来是薛明就和夏杙谋杀你母亲的帮凶!你怀疑徐东来帮他们掩盖罪证,所以你希望通过徐行之获得线索!怎么?现在徐东来发布个新闻记者会,假模假式地说上几句要引咎辞职,你就既往不咎了?”
雷空用尖锐的刀尖挑起了她的下巴,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我可以告诉你,徐东来从来都没递交过辞呈。从头到尾,这些都是他演出来骗你,骗柏海市民的一出戏。你看因为这件事他在柏海市民心目中的威望涨了多少?你以为他是在为你母亲翻案,以为他大义凛然地在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