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想喝,好困啊……”
见这个话题谈不拢,阿玉倒在锦榻上,双目紧闭装睡,心中莫名一阵忧郁,衣袍上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才让她安心几分,阿玉渐渐进入梦乡。
酉正时分,阿玉才一觉香甜醒来,揉揉眼睛,林秀坐在对面发呆,她起身掀起车窗帘向外张望,“都这个时辰了!”
“是啊,你睡得可香了,我都没敢打扰,昨晚那张长凳肯定没有睡好。”
夏日接近傍晚时分,官道两旁树木在天边余晖映照下,油绿的树叶被镀上金色,阿玉倚在车窗边,将帘子打起来,吹着丝丝凉风,心情都好了许多。
静谧的气氛被一声惨叫打破,阿玉捂着左臂跌落在车内,林秀被吓呆了,慌忙上前扶她,摸到一手粘稠,林秀呆呆看着沾满鲜血的手,愣了半日才哭出来,“阿玉,你……你受伤了!”
车外传来一阵嘈杂,有马的嘶鸣,有人的怒喝……
淮南王的亲兵侍卫都是训练有素,侍卫将马车团团围住,亲兵跃下马向官道旁追击。
一名侍卫上车查看阿玉的伤情,只见她的左臂被一枚飞镖击中,侍卫紧张地查看血的颜色,确定镖上没有抹毒,才松了口气。
阿玉疼的一头冷汗,鲜血渗透半只衣袖,林秀吓得束手无策,因为将阿玉扶在怀里,她的衣裙也是一片血迹。
侍卫处理刀剑伤颇有经验,还有半个时辰才能进都城,等回到王府再处理,恐怕这条胳膊都要废了。
侍卫拿来药包,将飞镖拔下,简单敷药包扎一下,车队快马加鞭往回赶。
血还在不停往外渗,阿玉疼的神情恍惚,迷蒙间想起侍卫替她包扎时,其他侍卫的低语,“还好殿下走了,昨日在陵县的事,果然有人要撕破脸了。”
现在看来,阿玉前面的疑问有了答案,她就是淮南王的替身,这就是要替他做的事……
“阿秀,我没事……你别哭了,看看到哪了?”
林秀抽泣着看看外面,都城高大的城门隐约可见,血红色的夕阳挣扎在地平线上,等待着归来的人们。
“阿玉,快到了,马上进城门了,你再忍忍。”
阿玉喘口气,低声对林秀道:“阿秀,等下进了城门,你叫停马车,就说我要方便一下,还有,这里的点心你拿一些,赶紧……”
“好!”林秀隐隐约约明白了阿玉的担忧,手忙脚乱往包袱里放了几块点心。
阿玉用右手从怀里取出几块碎银子,也递给林秀,“阿秀,你装好,我们就剩这点钱了,一定不能丢了。”
在城门外验明身份,车队终于进了华宸都城,贴身侍卫都随淮南王先走了,已经有人快马加鞭回王府传讯,车队被刺客偷袭可是天大的事。
“侍卫大哥,麻烦停下车,阿玉内急,要方便一下,等不了了。”
侍卫虽然不愿意,可更怕弄脏了车,其他人押着朱轮华盖的马车先回王府,留下一个侍卫和那辆青布马车等她们。
林秀扶着脸色煞白的阿玉走下马车,两人在七拐八弯的小巷中穿行,跑了一阵,见没人跟来,才停下脚步喘口气。
好在出血渐止,阿玉的衣服布满血渍,要是被人撞到又有麻烦,林秀从包袱里拿出自己那条粉色绣花裙,将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换掉。
林秀让阿玉坐在墙角歇息,自己摸索出巷子,找到一家旧货铺买来一身粗布短打,又用仅有的钱买了创伤药。
这一晚,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子在小巷中苦捱,等待着长夜过去,却不知明日又会怎样。
李霖带着青霜等人骑马赶回都城,直接进宫去见华宸国王,除了禀奏水灾情况,还涉及到户部拨付粮款事宜,离开御书房已过戌时。
李霖显得心事重重,缓步向宫外走去,青霜低声提醒,“殿下,王妃娘娘方才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