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陷入了回忆,脸上的笑容也早就消失不见,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故人。”
贾瑜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战刀已经露出了一寸。
“你还有一次机会。”
布衣神相并不害怕,反而又拿起了酒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转头看向贾瑜,又看向贾福“当年跟随明公的老人,就只剩下你一人了吗?”
贾福楞了片刻,他对这个称呼无比熟悉,这是当初贾代善最为心腹之人才会对他有的称呼,贾福是军中之人,所以更加习惯称呼贾代善为大帅,可他却知道,贾代善的其他心腹会称呼他为明公,这个称呼就连当初贾家一系的官员也不知道,对于这点贾瑜同样不知道。
贾福盯着布衣神相看了好久,突然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猛地瞪大了双眼,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他不确定地问道“可是纪先生吗?”
布衣神相突然笑道“想不到某家今生还有机会见到故人,当满饮此杯,今日就算身死刀下,某家也不虚此行。”
贾瑜看着贾福,一脸地疑惑,只不过他隐隐有些猜测,这个自称为布衣神相,贾福口中地纪先生,似乎是祖父身边地谋士。
贾福见此忙说道“纪先生本是我军中袍泽,当年也是跟随着国公爷一起南征北战的好汉,只不过纪先生擅谋略,好几次我等都是靠着纪先生的妙计才得以存活,当年我们将回纥人打跑,本以为再无战事,便都是卸甲归田。国公爷曾经说过,纪先生在家中种田可惜了,他应该去朝廷内效力,纪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只不过纪先生誓死不从,国公爷无奈,只能让纪先生留在身边,帮助国公爷处理朝政之事。”
贾福见贾瑜听得认真,又继续说道“后来不知道为何,纪先生和国公爷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我们不敢靠近,从此以后纪先生便消失了,我们当初还以为是国公爷把纪先生给砍了,都是十分惋惜,可却不曾想,今日”
他又看向纪先生:“纪先生,你的容貌为何如此?若非某家仔细辨认,还真没认出来。”
纪严摆了摆手说道“当初某家离开明公,心如死灰,便前往终南山专心修道,只是某家道心不稳,到底放不下这红尘俗世,可也不想如此下山,便在山中专心读书,山中无岁月,某家常年清汤寡水,自然变成这般模样。”
贾瑜目光逐渐变得深沉,他看向纪严说道“你可有凭证?”
贾福刚想开口,贾瑜却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诉说。
纪严点了点头,笑道“看来某家的眼光还是如此毒辣。”
说者,他便将腰中的一块令牌取了下来丢给了贾瑜。
贾瑜接过令牌,这是一块黑色玄铁令牌,做功精良。
贾福惊呼一声“这是国公爷的黑云令。”
贾瑜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黑云令,但是他看着贾福的神情,便明白了纪严的身份只怕真是当初跟随祖父的幕僚。
他点了点头,笑道“既是故人,那先生便坐过来吧,纪先生赎罪,贾瑜刚刚无礼了。”
纪严摆了摆手,回之无妨无妨。
赖尚荣自觉地让出了一个位置,然后便离开酒肆前去马厩里看马了,李蛮子则警惕地向四周张望。
纪严淡淡一笑,问道“侯爷可知,当初某家为何愤然离去?”
贾瑜摆了摆手“子不言父过,何况祖父乎?”
“侯爷比我想象得更加脸厚。”
“先生但说无妨。”
“当初以明公在军中的威望,大周皇室是绝对不会容忍明公存活的,某家便劝告明公主动出击,某家认为只要操纵得当,此事必有可为,可明公却对某家大加斥责,我那时便明白明公大难临头,因此心如死灰,便愤然离开了,不到五年便印证了某家的猜想。”
贾瑜点了点头,这倒是臣腔老调,并不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