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出去打听过了,村子里的人都说李清妍坐着牛车去县里,两大背筐的野果子,可神气了,出手大方。
张嘴婆气到不行,敢没经过她的同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浪费钱,就是不想活了。
一个下午把家里人都骂了一遍,还是不解气,搬了凳子守在门口,太阳下山还有蚊子来咬,她都没有顾得上赶。
“我是去县里卖野果子了,村子里的人没有闲钱,买不了野果子,美嫂子刚好要去县里,有她带着,我就跟着去了。”李清妍知道张嘴婆刻薄的性子,看着架势就没那么好过关。
“花了多少铜板坐牛车?你爹去县里都没有坐过牛车,你一个姑娘家的,倒是会享福,没问过我就私下里花钱去县里,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娘的。”如果不是有十个铜板压一压火气,张嘴婆早就动手收拾闺女了。
李老爹听到吵声,走过来问道“老婆子,我没听错吧,闺女去县城里卖野果子?还卖了钱回来?”
大老爷们都没这个胆子啊,就拿他几个儿子,老大还有些见识,经常会去县里买些家里用的东西。
老五是在县里读过书,其他几个儿子,别说是去买卖了,光走在县里都能走丢。更不用说去树林里摘野果子,想都不敢想,村子里的牛大胆都不敢一个人去。
“野丫头不听管教,眼里没有爹娘,不孝女,拿着钱去坐牛车,就是赚了钱回来,还不是早晚给她败完,看我生的败家玩意儿。”张嘴婆还记恨着几个铜板的牛车钱。
李来三蹲在院子里,可乐了,指着李清妍“小妹,你比三哥能干,我这辈子都没有去县里做过买卖,更没有赚过一个子儿。”
“还是三哥看的清,能干也不能光出力气,我去坐牛车,娘不高兴,就是心疼四个铜板,我也理解,家里处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一个子儿都恨不得存起来给宝贵以后娶媳妇用。”
“可我要是不坐牛车,走路去县里,得要花上四个时辰,县里的人都回家吃晚饭了,我卖给谁啊,还是拖回来家里人吃?不都是为家里着想,赚了钱回来还要被娘训,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去县里赚钱了?”李清妍装着极尽委屈,大有以后就呆在家里不动了。
李老爷听闻哈哈大笑“闺女,说得好,你娘没见识,不会算,小心眼的计较四个铜板,却是要失去十个铜板的,爹支持你,想去县里卖就去县里卖,带上饭,中午没吃吧,这可不成,身子受不住,得要吃干的。”
“当家的,别把闺女给宠坏了,谁家的闺女吃干饭,就是干活的儿媳妇都没有吃干饭的道理,别让村子里的人笑话,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张嘴婆舍不得给李清妍吃干饭,能给点野菜吃吃就不错了,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闺女,吃好了还不是便宜了别人家。
“你懂什么,没看到闺女会赚钱,儿媳妇能赚回钱来嘛?我就没见着,照我说的去做,不吃没力气,爬后山可要费不少的劲,要是吃不饱脚软滚下来,一个子儿都赚不回来。”李老爹看财神一样的看着李清妍,就差给供起来了。
李老爹是一家之主,说的话自然是很有分量,家里人绝不敢对李清妍有半点的甩脸,除了三房。
“什么会赚钱,就是个卖野果子的,我能给李家生下男丁,闺女能有什么用,还不是吃干饭赔钱货,还宠上了,是非不分老糊涂。”朱氏啐了一声,小声的骂着。
再大的院子,一家子都在,离着也近,都听到了,李来大皱紧眉头,对朱氏很是有意见,李老爹和张嘴婆脸色微沉。
家里人一下子就把李清妍当成财神爷,亲眼看着拿回来十个铜板,他们就是去县里干活,一天也才八个铜板,还得要从早干到晚,要是干的不好还会扣几个铜板。
从赔钱货坏名声一变成了赚钱的主儿,大家都不傻,私下里就算着要是每天都十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