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那么天真的以为,只要她用心待别人,别人也会用心待她,可是她错了。
她交出了自己所有的信任,却是败在太过信任上。
时间是会冲淡和改变一切的,会冲淡曾经一起从小长大的情谊,会将一个人彻底改变。
所以她不会忘,她会好好记着的,她欠她的,哪怕是她死了,她也绝不善罢甘休。
她要她的女儿替她偿还,她要她的女儿为她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体会到,当时她心里的绝望,以及她的心痛!“表姐,我终于见到你了,之前一直听爹娘提起表姐,反复唠叨来唠叨去的,就那几句话,那时我就想要见见表姐,也不知表姐是一个怎样的人,如今可算是见着了。”
阮昭凌笑而不语,虽然先前杨言韵打断朱嬷嬷的话,却并不让人觉得她娇蛮任性,令人讨厌不起来。
反而觉得她很是可爱,实乃真性情,这会儿说起话来,更是如出谷的黄莺,声音婉转动听。
杨言松无奈地摇头失笑,跟在她们身后进了府。
这丫头打小就这样自来熟,还老是咋咋呼呼的,他也说过她不止一次两次了,可是每次结果都一样,依旧是老样子,不曾有一点改变。
时间长了,也就懒得再去管,由着她去了。
杨言韵跟阮昭凌说着靖候府的格局布置,不亦乐乎,一直走到靖候夫人吴氏所住的院子。此时此刻阮封的心里十分矛盾,他想得到长女的谅解,因为那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些。
同时,他又觉得自己不该被原谅,因为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也没有做到对发妻的承诺。
一阵思绪过后,阮封自己都觉得好笑,脸上的神色几番变幻,最后都归于平静,什么也没有再说了。
阮昭凌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依旧不依不饶,似乎要将这些年所受的苦以及对阮封的不满全部尽数发泄出来,以宣示她此刻的不悦。
“父亲觉得就一个简单的疏忽,二字便可抹去您过去的行为吗?
掩耳盗铃之人,自己是听不到铃响,可是旁人清楚啊,盗铃之人要装聋子,旁人却是个个心中清明。
所谓的将耳朵捂起来这种蠢事,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阮封神色微妙,有种说不出的窘迫感。
是啊,长女说得对,他明明看得见徐氏与阮茹雪为难阮昭凌,也看得见徐氏几番想要掌控阮露涵,只是他自己装作没有看见。
他不相信陪伴自己十多年的徐氏,会是如此的恶毒与心狠手辣,这与他这些年来所看到的完全不相符合,也与徐氏所表现出来的贤惠大度格格不入。
他不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疼爱有加的次女,会是那样的娇蛮跋扈,他所看到的是次女的娇柔可爱,虽然有时候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但也是尊敬孝顺长辈。
这只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阮封刚想要对长女再说些什么,只见长女却对他微微行了一礼,面部表情地冷声道
“时辰不早了,女儿就先告退了。”
话落,阮昭凌头也不回地离开大厅。
阮封一下子瘫坐在大厅上座,眼神涣散,目光呆呆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徐氏见状,上前想要扶一扶阮封,刚想要开口询问阮封这是怎么了,是否是身体哪点不舒服。
令她没想到的是,还没待她触碰到阮封,却被徐氏一把呵斥并推开。
“凌姐儿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几年你一直跟我说凌姐儿过得很好,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还说什么每月都有新衣裳和新采购的首饰头面送去,每月的例银准时发送至。
现在你告诉我这到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堂堂偌大的将军府嫡出大小姐竟然过这般生活,还比不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