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绾尘惆怅着还是问了出来,毕竟漱寒是她的身边人,她有个人商量着总是好的。
“漱寒,我觉着让他忘了那日的术可能快要失效了。
虽说看着我是个陌生人,但这几回下来,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我。
尤其是同我共弹君主琴,瞧着是他有样学样,实则是魔气给他身上开了条通路,让他无师自通了。”
“那姑娘是什么意思?”
“找个机会,我要亲自把咒术稳固一下,断不能让他感觉出不对,我在他心里这个恶人的身份一定要坐实。”
漱寒这事可说不得一个不字,只因当初也是拿月绾尘做的引子,后头自然也只能是月绾尘,“姑娘别担心,离着荒夷还远,这一路上总是有机会的。”
两个人正聊着,手下来报,“姑娘,殿下的队伍没有了踪迹!”
月绾尘恍惚了些,“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回姑娘,快到祁谅山了。”
一听到祁谅山三个字,月绾尘便心里有数了,“不用担心,你们在外暂且等一等,没一会儿功夫就能看见了。”
同是巫族,互相之间也算是了解,祁谅山看着是座无主的荒山,但只要有巫族所在,就算是无主也写上了桑族的大名。
桑族一向是不愿意张扬的,少不了在方圆五里以内多布置一些隐蔽的屏障,外人瞧着肯定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月绾尘想着只要萧霁月过了祁谅山,他们再跟上去就好,怎料过了两个时辰,没把萧霁月等出来,倒是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车内贵客,我族长老有请!”
月绾尘笑了笑,“这桑族倒是有些不凡之处,见一见也无妨。”
于是他们这前前后后十几个人,走进了望不到尽头的屏障当中。
……
没了遮眼的浮云,所见皆是清晰起来,为着礼数,月绾尘没有让人都跟着,仍是身旁只留了漱寒姐弟二人。
原本以为很是孤傲的桑族人,见着月绾尘他们不仅未有怠慢,还很是客气。
“时遇贵客到访,原是应该有族长亲自陪着,不成凑巧了,前头已有了客人,故而现下由我们长老与贵客相见。”
说着就将他们引入一处厅堂,里面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笑眯眯地等在那里。
漱寒戳了一下月绾尘,月绾尘不慌不忙端出一副领首的派头。
“路遇祁谅山,本是无意,也没带着贺礼,却见长老亲自来迎,实是在让我有些惭愧。”
长老抬手给月绾尘到了一杯茶,笑容间着实有几分的真诚,“贵客何必如此。
今早祈仙的盘子出了一副未见过的图,族长一瞧,就说让我们提早准备好,这是有贵客盈门的图样。”
这位长老可真会讲话,一来一去将两头都夸赞了进去。
月绾尘也不敢多耽误,客套了几句,就说要走,可谁知那长老又说了一句很是有深意的话,“贵客那副祈仙盘上,明明白白是两个人的意思。
老朽虽说瞧不太真切,但预估个吉凶还是没有大问题的,您不如再等上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