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绾尘听见这声音一点都没觉得稀奇,早就是互相猜忌的关系了,璋王要是不出来嘱咐几句,她倒是会觉得意外。
月绾尘听到璋王的脚步声有些沉,步伐大小并不完全一致,可知他此时情绪有些不稳。
果然走到月绾尘面前时,他最先出口的话就是,“你还想要本王的母后怎样妥协,你才肯放过她?”
月绾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将自己的后脑勺留给了璋王,“你误会了,我不过是来调解皇后与王良娣的矛盾。
皇后被陛下禁足,至今未解,我如何能专门跑到晨露殿来找皇后的麻烦。
璋王殿下,我是有官职在身的,必然要以陛下的命令为准则。”
璋王见月绾尘迟迟不愿回头,不知为什么已多了三分的怒意。
再加上她如此公事公办,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相熟的意味,这让璋王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火!
“月绾尘,你果真是个没有良心的,我在你眼中,恐怕从来都是可以利用的。
从我们初次相见开始,你就已经将我算在你的计划之内。
我真是天下最傻的人,我竟然一步一步走进了你的陷阱,我竟然甘心情愿地爱你……
月绾尘,你有没有,哪怕一丝丝对我的恋慕?”
月穗原本是要离开的,但被月绾尘拽住了,她便听到了这位这一番掏心掏肺的话。她以为月绾尘会反驳,可月绾尘连表情似乎都没有变化。
“月绾尘,你都不敢回头看我一眼吗?
果然,你是最最冷血无情的人……”
月穗原是不愿参与其中的,可她最听不得有人诋毁月绾尘,璋王只知自己一腔情意,却从来不看看他对月绾尘的伤害。
“璋王殿下,你说够了吗?我们姑娘是心善的,最不愿让你背上包袱。”
月绾尘想过让璋王发泄出来就好,可月穗这一开口,分明就是有些狠话等在后面,她连忙制止。
“阿穗!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该走了,难不成你要我一人走回去吗?”
“姑娘!你因为我们这位璋王殿下,经受的苦难还少吗?
有来有往,你们早已经两清,何必听他话里话外对你这般无状!
璋王殿下,你用你的天真,让姑娘受尽了折磨!”
璋王忽然有点慌乱,他不想要听下去,也许月穗开口之后,便会让他再度不安。
他所有的沉稳、平静、善解人意,每每到了月绾尘面前,都会土崩瓦解。
“凉羿族命定之人的传说是个美好的幻象,于凡人而言,是同你白首相约的承诺。
但于姑娘而言,就是困住她手脚的枷锁。
你可知,那命定之咒原本就是你们凉羿一族的血咒,从姑娘被血咒缠身开始,她就没有自由了。
她会因你的生死而生死,她的一切都被束缚在凉羿族地,若是你们族中有人动手脚,那她连反手之力都没有。
你帮过姑娘,姑娘都放在心上,就是因为看在你的面上,她将心头血一滴放在你的玉牌里面,让你用玉牌去挽救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