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寒更是额头青筋凸起,没有握住苏晚棠的那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也清晰可见高高凸起。
一边的警察在霍战霆耳边耳语了几句,霍战霆点头拿起笔唰唰的写下几个字递给苏晚棠看。
苏晚棠看了一眼,也缓缓点了点头。
有人搬来一张凳子,她坐到了凳子上。会议室里其余的警员匆匆出门,他们找到了季洪森的所在地,现在要苏晚棠拖住季洪森,他们前去逮捕。
苏晚棠听着电话里的季洪森的话,压着自己内心想要将他撕烂的冲动,轻声问道“你明知道我跟你之间存在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你的人生没有其他的追求了吗?”
这话不只是为了拖延季洪森,也是她心中所想。
仔细回想自己从小到大,跟季洪森所见过的次数除了被他囚禁的那段日子外,其他的真的是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的。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对她种下了如此深的执念?她不懂。
她语气柔柔的,没有了以往的冷漠与不屑一顾,通过电话传到季洪森的耳朵内,他竟然怔了怔,眼眶有些湿润。
“宝儿…你不记得了吗?”
苏晚棠“嗯?”
她忘记了什么?
季洪森“小的时候你给过我一颗糖。”
那颗甜甜的大白兔奶糖,连同着苏晚棠纯真无邪的笑容从此在他心底扎了根。
季洪森可以说从一出生开始,就是一个悲剧的存在。季芸因为未婚生子的关系,不敢将他带回去季家,也敢让季洪森去上学,每天都将他关在家中,接种着苏建州研究出来的一例又一例的改造人体的疫苗。
刚开始的时候,他会害怕,会躲起来,会哭,会寻求季芸的帮助。但是每一次,季芸都没有帮他,还将他推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那长长的针管扎入他的身体之中。
一次又一次后,年幼的季洪森对季芸彻底的失望,他的性格开始改变,不哭不闹,性格朝季芸与苏建州所期待的方向发展。小小年纪,无欲无求。
不,也不能说他无欲无求,隔壁那对双胞胎的妹妹,是他唯一的祈求。
因为两家住得很近的关系,苏晚棠的笑声会通过院子低矮的围墙传到季洪森家,每天放学,穿得跟个小公主一样的苏晚棠会在院子里跑跳玩游戏说笑话逗她的苏哲,每当这个时候,季洪森会躲在墙角,听着苏晚棠说着趣事。
他羡慕的同时又嫉妒,为什么苏哲可以有这样的妹妹,而他每天都是孤单一个人?他开始有计划的接近苏晚棠,算准她每天上下学时间故意等在她经过的路口。
只是苏晚棠的身边每天都围绕着很多小伙伴,那些人嘲笑苏哲是病秧子,苏晚棠会跟他们拼命。他们被打怕了又会跑回来跟苏晚棠道歉,继续个他们一起玩。
季洪森所期待的苏晚棠没有朋友的事情一直都没发生。
就这样,他一直跟着苏晚棠,只要他没有被打针没有陷入沉睡中,他都会远远的跟在苏晚棠的身后……
至于永远停留在他记忆中,从而让他偏执追逐了一生的那颗大白兔奶糖,则是有一次他下大雨的时候往家里跑摔倒在水中,正巧被苏晚棠看到了,为了鼓励他而给他的。
摊开的稚嫩白皙的掌心中,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手的主人眉眼弯弯,脸颊两侧有浅浅的梨涡,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在那漫天的大雨中落入他的耳朵内“给你我最喜欢的大白兔,加油站起来好不好呀?”
那一刻,天与地之间什么都不存在了,唯有的眼前这个眉眼带笑的小女孩。
…………
苏晚棠真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此刻听季洪森在电话那头回忆,她脑袋里则是一片空白。
她曾经给过季洪森糖?
只不过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