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人你应该清楚才是,纵然算不上品性高洁,可也当得起‘中正谦和’这四个字吧?我胆小怕事,却也从不惹是生非,宗室之内已经是很低调了。”
李孝逸叫起撞天屈。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虽然与李神符同属郑王一系,但这两年李神符上蹿下跳搅风搅雨却从来都不曾掺和其中,稳稳当当本本分分在宗正寺当差,与其余那些心存觊觎之宗室子弟截然不同。
李元嘉摇头道:“空口无凭,兄长当自证清白才行。”
“如何自证清白?”
“弄清楚那些人到底打算如何行事,以及行事之时间、地点,如此至陛下面前检举揭发,陛下不仅不会怪罪,还会酬赏功劳,或许让你如愿以偿得到那些人许诺给你的好处也说不定……”
李孝逸大惊:“我何曾向那些人收受好处?”
李元嘉笑了笑,意味深长:“所以啊,空口白牙连我都不信你,你让陛下如何信你?”
李孝逸无可奈何,叹着气道:“去到陛下面前我也是空口白牙、全无凭证啊,攻讦、诬陷一位郡王乃是大罪,更何况那还是我的亲叔叔?恐无容身之地啊,罢了罢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若有了真凭实据之后再去陛下面前。”
他的本意便是在李元嘉这边通通气,待到李元嘉迫不及待去向陛下通风报信之后自己也能领取一份功劳,如此万一李神符等人事败,自己也能撇清干系。
可若是直接去往陛下面前检举揭发,那就与李神符等人彻底决裂、不死不休,万一将来李神符等人成事,自己可就亏大了……
所以李元嘉说他左右逢源、两头讨好,还真是一针见血……
至于他来见李元嘉之事泄露出去会否激怒李神符,他却是并不在意,李神符等人不安分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陛下因为各种各样的掣肘只能隐忍等着后发制人,自己又没有具体透露李神符等人的计划,李神符凭什么迁怒自己?
更何况他现在的价值在于帮助李神符等人起事之后安抚宗室,很是重要,李神符纵然不满也只能忍着,如若那日成事,自己居功至伟,李神符哪还会记得今日之事……
李元嘉面色冷淡,缄默无语。
他也看懂了李孝逸的用意,不过却无可奈何,同样因为全无凭据,不仅无法在陛下面前告上一状,还得感激人家前来通风报讯……
李孝逸知道李元嘉肯定要去陛下面前回禀自己入府拜访之事,目的已经达到,他便起身告辞。
“我忠于大唐、忠于陛下之心天日可鉴,至于旁人若有误解也没法子,只希望贤弟能以大局为重,告辞。”
李元嘉并不挽留,将其送出后门,看着马车消失在大雪茫茫的夜色之中,伫立少许,便让人备车,他要连夜入宫向陛下禀报。
……
现如今长安城的宵禁制度早已名存实亡,限制放宽、人口流动增大、各种物资充沛,使得百万人口的城池爆发出巨大的商业潜力,即便入夜之后东西两市依旧灯火如昼、人头攒动,汉人、突厥人、薛延陀人、波斯人等等昼夜不停的进行贸易。
丰厚的商税使得那些但有京畿治安的大臣们纷纷闭上嘴巴,虽然宵禁取消有着安全方面的弊端,但继续实行宵禁则意味着如此繁荣之商业贸易就此断绝,两权相害取其轻,只能默许宵禁之废弛。
但皇城、宫城的戒严却愈发严密,横亘东西的天街、贯通南北的朱雀大街在入夜之后顶盔掼甲全副武装的兵卒按时巡逻,身穿皂色圆领衣袍、头戴幞头、腰佩横刀的武侯更是随处可见,每遇有扰乱治安、行踪诡异之百姓便要上前盘问或是缉拿,如若汉人态度还好一些,若是胡人则当场缉捕送入长安、万年两县之牢狱,严加审讯。
胡人粗鄙愚昧,遭受歧视的情况下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