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端着醒酒汤出来,齐单给他喂了一口,之后就怎么也喂不进去了。
他好像知道没人管了,再也没闹腾过什么。
早晨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迷茫间好像有人叫他起来吃饭。
他闭着眼睛,皱眉答话。
“不吃!不吃!都说了不吃!哎呀你怎么那么烦人!”
讨厌的人一直在眼前晃,他用力一挥手,睁开眼来。
空荡荡的房间里并没有那个身影,他良久才反应过来。
她已经走了。
下楼的时候徐妈已经准备好了饭,他下楼时不经意的一瞥,指着拐角处的架子,皱眉问道。
“这上面的花哪儿去了?”
“被夫人带走了。”
林劲风心中一瞬间寒了一下,他走近看到架子下面有一小袋花肥。
“这个怎么落下了。”
他喃喃道,一边往餐桌走一边给安如雪打电话,仿佛是给谁解释一样道。
“她自己的东西自己处理,落在我这弄丢了,指不定又要耍什么脾气。”
徐妈没有说话,其实她想告诉林劲风,夫人是个好脾气的。
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任性的事,为数不多的几次争吵也是为了让他爱惜自己的身体。
电话很快接通,安如雪都服气了,这怎么离婚了比结婚的时候还忙?
“林先生又怎么了?我都说了以后他的事不要找我!”
林劲风刚刚好看一点的脸色顿时冷下来。
他高傲的开口,“是我,你的东西落在这里了,我给你个机会回来拿一次。”
他想,那个女人本来就是孤儿院出来的,能回哪儿去?
她在京都连个熟人都没有,只要她回来跟他服个软,他还是可以继续照顾她的。
“什么东西?”
安如雪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还有什么值得林劲风大早上专程给她打电话来问的东西没带走。
她明明连一盆他都不待见的小破花都带走了啊!
他回道,“你的花肥。”
他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就像在谈判桌上一样自信又带着点与生俱来的傲慢。
“你最好现在就来拿走它,要不然我不介意帮你把它扔掉。”
安如雪靠在床头,禁闭的遮光帘透不出一点光亮,她开了床头灯,笑意温柔的回他。
“太感谢林先生了,麻烦你直接扔掉吧。”
林劲风所有的胜卷在握都被这一句打的七零八落,他蛮横的通知她。
“我不管,那是你的东西,你自己来拿!”
说完,他像是怕被谁拒绝一样,猛地挂断电话。
他低声的谴责她,“她怎么能这样?”
徐妈给他盛了饭,叹气道,“少爷,吃饭吧。”
他看了一眼菜色,颜色不是那个颜色,尝试着吃了一口。
味道也不对,放下餐具,他开始等那个女人过来。
……
安如雪看着挂断的电话,脸上的柔和渐渐冷却。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尊重别人,或者说,他只是不把她当回事罢了。
离开了林家之后她就像把什么东西掏出去了一样,心里空荡荡的,疲倦又无所适从。
把林劲风那一干人等电话全部拉黑之后她准备重拾之前的爱好——跳舞。
犹豫了很久她才打了那个电话。
“是小雪吗?”
听到熟悉的苍老女声她一瞬间有些控制不住眼眶的湿意。
手指绞紧了衣角,她良久才敢出声。
“老师,我离婚了,我……还可以跟您跳舞吗?”
那边沉默很久,安如雪似乎听到了极其轻微的哽咽声。
“我一直都在等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