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难堪,面前的汉子刘范认识,正是当日跟在孟达身边,颇受倚重的郿县壮勇。
滚鞍落马,汉子都来不及顺口气,就立即禀报道“中郎将,子敬带领家眷队伍在斜谷峪口遇到了西凉铁骑的截杀!我来时弟兄们仍在殊死抵抗!”
闻言,刘范面色一愣,旋即阴沉无比,“那骑卒是否极为精锐?”
“正是!”那汉子惊恐的咽了咽口水,“那骑将不管不顾,见着我等就杀。子敬还与他争执过,却还是免不得一场狠斗,后来场面极其混乱,大家四散逃开就都散了。”
面色低沉,刘范颔首冷言,“恐怕是郭汜的飞熊军!”
“飞熊军?”面色一怔,庞德格外敏感,“他们怎会去褒斜谷?难道专门是为了截杀我们?”
脸色暗沉的点点头,刘范没有多言,而是看向汉子继续问道“那子敬与孝直的家眷可能安全?”
悲伤摇头,汉子也略显羞愧,“当时都冲散了,我也不敢确定,只知道子敬是拼死保护着的!”
神色难堪,刘范深吸一口气,看着汉子沉声叮嘱,“你自此往北走,绕过山坳法孝直就在那里,你去把消息告诉他,来两人,护送他一道。”说罢,刘范直接大喝一声,“其余人跟我走!”
再次持枪纵马,刘范领着众人向褒斜谷方向疾驰而去。
徐晃神色凝重,有些顾虑向刘范道“中郎将,我们需不需要再等等,万一这汉子是故意设计谋害我等呢?”
缓缓摇头,刘范轻声叹息,“那汉子仓促奔来,肩甲后襟掉落都不知道,身上的血污还散发着血腥味,现在我等赶去说不定还能有点用,再去迟些,我怕真的伤了子敬与孝直的亲人就不妥了!”
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刘范抬手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等小心些便是了,但是此等情况却容不得丝毫耽搁,我不想因为我的丝毫犹豫,而让友人痛失亲人。纵使今后,你等亲人遇到此情况,我也会如此!”
话已经说到这里,徐晃也不再多言。其实他也是顾忌与樊稠的恶斗才刚刚停下,还没得到休整,若就这样杀过去,只怕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效果。
只是刘范说的也有道理,若换做自己的亲人,谁又不着急。
当下,众人也都无言,纷纷骑乘着战马向褒斜谷急行而去。
秦岭,褒斜谷关口
依靠着错杂的山势,此地属于关中连接汉中险隘要塞,寻常时候为防止流寇作乱,也都是有兵卒核查的,只是如今关中混乱,关下的盘查也大多成了一种形式。
只是孟达率领数百人从这里过的时候,由于声势过于庞大,与那城关都尉产生了纠葛,而正是这段意外的纠葛,让急行而来的飞熊军直接追上了他们。
其实,刚开始李利也不知道孟达等人就是从郿县出来的,来到关隘后他还特意以朝廷的名义询问了一下,左中郎将有没有从此处路过。
城关都尉自然是如实应对,却不料这话被孟达听到了,心急的他见这群人旗帜鲜明,甲胄在身,看着就像是朝廷的禁卫军,于是便主动上去攀谈,希望他们能打声招呼。
可是让孟达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不仅不是来追随刘范的,还是来追杀他的。
随后双方就直接爆发了激烈的厮杀,眼看着飞熊军威势骇人,孟达只能一边组织乡勇抵抗,一边带着家眷们往山林中撤。
而没有截杀到刘范的李利本就心中怒火难平,刚好将怒气全部都发泄到孟达的头上。双方厮杀的极为惨烈,总是孟达与李利难分胜负但乡勇们还是比不上飞熊军。
不断有乡勇在自己面前倒下,孟达第一次感受到,厮杀竟然会这么残酷。
冷血的看着督促着飞熊军不断向山林靠近,李利舔舐着嘴角,目光中有一丝疯狂,他要用这些人的脑袋,来警告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