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窈娘却是不禁叹了口气,正因为如此她才有忧虑和感伤所在;自己已经早过了最为动人的二八年华,却不知道这种声色所系的荣宠与亲近,还能持续几年或是更久的时光呢。更何况不多久,她也许就要迎来一个压过一头的“新主母”了。
这时候,船也终于停了下来,窈娘只能放下这些多余的心绪和感怀,带着涂银的铜镜对照起自己的容装来,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用最好的一面,来面对那个意外强行闯入她生命中,也占据了她终身所系的男人。
与此同时,丹徒城陷易手的消息,伴随着这两首题记北固山的词子,沿着长江两岸顺流上下,几乎是同时风传于官军和义军的阵营之中,而从不同的角度和立场上,激起一波又一波的反响和回荡。
“丹徒城已下了。。啊。。”
大江上游西面的宣州境内,正在幼子娇妾环绕下与一众幕僚饮宴的黄巢,却是举着手中的杯盏久久没有说话。然后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声叫喊着打破静默道
“臣下愿为黄王贺,自此江南义军的大业横行无忌了。。”
“恭喜王上,得又去一王途大业之患了。。”
“此乃天作之喜啊。。”
“王上得此臂助,定然是。。”
而被一时恭贺之声淹没在在人群之中的大礼仪使崔繆,却是人云亦云附和的虚以委蛇表情之下,目光闪烁着思索起其他心思和别样的内容。
“镇海节度使陷没了。。”
而在江北,为日渐逼近的兵火所笼罩的扬州江都城内;号称风痹有所好转起来而刚刚出来视事,听取部属呈报的淮南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南面行营招讨都统高骈。
也一时间面色骤变而顿然跌坐在了修行的蒲团上,挥袖揉动双目掉下几滴老泪,当即哭叹起自己结义兄弟周宝来。然而他哭了十数声之后,随即就义正言辞的慨然宣布道;对方官府不得一日无人主持抗贼局面;
就此以南面行营都统兼招讨使,都盐铁使的身份,接管已经没于王事的周宝名下东南租庸副使、江东转运使、节制镇海行营在内的一应职事;又当即委任了麾下的衙内支使周吉,为润州刺史兼丹徒防御使,大将陈珙为权镇海留后。
然而当他一口气颁布了这一连串的人事任命之后,却是脸色开始翻白的激烈咳喘起来,似乎又有重新犯了毛病的趋势;眼见得撕心裂肺的串声中,乏力腿软得怎么扶也扶不起来了。
然而在一片七手八脚的簇拥和搀扶之中,高骈依旧用尽最后的气力撕声道
“留下梁赞和吕用之听候左右。。”
“我要重新闭关修养,凡内外之事,先经此二位再转呈报于我。。”
而当这个消息通过朝廷八百里加急递报的鱼符木契,一路沿着北地硕果仅存的驿路和传所,星夜兼程的穿州过县,飞驰抵达大唐的东都分司之后。
刚刚复出重新宣麻于政事堂不久,正在当地征募钱粮物用、主持备寇和讨贼事宜的郑畋,也不禁当着一众部属和臣僚的面大声斥呼道
“什么四朝良将,什么国朝鼎柱,岂非是周(宝)元胜、高(骈)千里误国呼;竟至东南漕输之要绝于贼患了。”
“相公未免过虑了,这只是润州一地的得失尔,尚有许多地方在忠于朝廷的治下,或许日后还有转机和变化呢。。”
在场亦有颇不以为然的臣僚,忍不住出声分辨道。
“这是孺子之见,镇海陷于寻常草贼,或许尚可鼓舞和招揽江东两浙忠义之士徐徐图复之;可是如今失之于这太平贼之手,那就是大江以南漕输断绝,朝廷的东南半壁有沦亡之虞了。。”
郑畋却是格外激烈的厉声道。
“此辈已公然题记宣称,有‘气吞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