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郭玉枝凭借独门手艺,在木林召镇周边,大吃四方,积攒不少钱财。
因此,家里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郭兴家与其相比,只能钻地缝,即使钻入地缝,三婶也时常来串门,指指点点,将母亲杨玲花日常穿着批的一文不值。
母亲性子火爆,看不惯三婶颐指气使的样子,妯娌二人时不时吵上一架。
毕竟是自家人,母亲不记仇,三婶爱显摆,二人也没积攒多少怨恨,常于红白事宴中相遇,依旧谈笑风生,尽显好妯娌好姐妹之形象。
吃罢早饭,郭兴与父母同时出门,将未洗的碗筷放入盆里,只能晚上回家时再洗涮。
上午时分,郭兴将出租屋里外打扫一遍,隔日不打扫,灰尘满满,吸入鼻腔,喷嚏连连。
郭兴思考着,家家市场改扩建过程中,有无文章可做,可为父母谋划将来。ii
家家市场位于长振路,坐北朝南,东西两侧为平房商铺,北向为居民区。
据后世家家市场规模,东西北三面部分都在拆迁范围,因开工迫切,补偿款远高于市场价,与惠民市场拆迁形成鲜明对比。
惠民市场绝大多数业主拒绝签字,政府套用政策,以略低于市场价的补偿方案,强行拆除。
郭兴的思绪在家家市场上空俯视,想从中发现蛇之七寸,抄个短线投机。
王二耀进门后,郭兴思绪还在飞扬,一通自我调整后,只能硬着陆。
“王哥,来的不是时候啊!”
王二耀与郭兴之关系,从相约网吧开始,进入快车道,因此,王二耀谦恭影子里夹杂着亲热。ii
“郭老弟,我觉得来的正是时候啊,新年将至,我已将网吧开业至今的账务厘清,特向你做汇报。”
王二耀眼角鱼尾纹里,跳跃着喜色,眉间流露出高瞻远瞩般得意。
“王哥,瞧您面相,目若润光,印堂宽隆,口大容拳啊!”
王二耀忽然有些紧张,怎么突然为他相面呢,有什么灾难吗?
“郭先生,我这面相有问题吗?”王二耀紧张之下,改了称谓。
“我的意思是别什么都喜形于色,尤其是那张嘴,休息会,笑的不累吗?”
“……”王二耀满脸黑线“真会说笑,呵呵呵!我这不是高兴嘛,您知道十二月份网吧营业额多少?”
郭兴心下暗道,电脑数量就那么多,满负荷运转,营业额也能估算,这还需猜测吗?ii
“往好了说,也就是十几万吧”
郭兴之语气像似说了一句十几块钱的神态,让王二耀满肚子说词瞬间化为须有。
明明是个穷光蛋,非要表现出富贵病,王二耀腹诽。
“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一眼能断富贵钱财,佩服佩服。”
郭兴笑道“王哥,今天怎么如此兴奋,难道昨夜提枪跨马,几度征伐?”
“郭兴,你一个未成年人怎么什么话都说,我好歹是你老大哥。”王二耀老脸一红,自顾自嘬着烟。
“哈哈!被我说中了?想必张经理定是位奇女子……哎,哎,王哥,怎么还动起手呢。”
王二耀一听郭兴所说张经理,顺手将自己的皮包扔郭兴怀里。ii
“这是账目,您过目,别瞎咧咧,张轩有老公之人,不敢乱说……好不?”
说至话尾,王二耀流露出些许求饶之情。眼神躲躲藏藏,不言自明。
“男人之间说些玩笑话,别当真啊,呵呵呵……”
“你是男人吗?青雏一只,哈哈!”
呵呵哈哈充斥着出租屋,将屋顶上落鸟惊飞,扑棱棱飞向天空,与层云试比高。
二人续了跟烟,收起了淫邪的笑声,这才进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