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正在轮岗换班的两位保安,进入小区。”
“八点三十二分,她穿着同样的衣服,通过地下车库离开你所居住的大楼。”
“八点四十分,小区门口监控拍到她将换下的外套和口罩,丢进永安路地铁站门口的垃圾桶内,随后进入地铁站。”
说到这里,陆予珩轻笑一声,靠回到椅背上,顺手又从资料里抽出一堆照片,轻轻甩了过去。
“不知道,你的这位正常社交的朋友,有没有和你提过这件事呢,张先生?”
张文浩精明的大脑似乎陷入了宕机,他看着眼前这些照片,浑身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不,不是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几乎崩溃了。
按照计划,她会在三号当晚伪装成保姆进入大楼,将吃了他提前调包好的安眠药,陷入深度昏迷的罗莹杀害,再将现场伪造成自杀的假象,拿走那盒有问题的安眠药。
一开始,他们想要研制出一种能够造成猝死假象的毒药,然而无论如何,都能在试验动物体内检测到微量的可疑残留,迫不得已之下,他才同意了她的这个大胆提议。
最终他们使用的药剂,成分已经无限接近于安眠药,却能在短时间内让人陷入重度昏迷的状态,法医根本无法检测出来。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心思缜密的他还提前“买通”了保姆——毕竟没有一个母亲,会拿自己儿子的前途冒险。
所以即便警方起了疑心,那也将是一起疯狂保姆残害雇主的社会新闻。
刚才陆予珩的那句话,他以为只是一种试探,何曾想到……
张文浩颤抖着深吸一口气。
她为什么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伪装?
以至于原本万无一失的布局瞬间破绽百出?
照片上的她,看起来如此随意,随意的,就像是故意要被拍到那样!
张文浩不明白,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整个审讯室,一时间针落可闻。
震惊,疑惑,恐惧,所有情绪如有实质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张文浩身上。
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双眼懵怔,姿势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他佝偻的身影上。
许久过后,男人哑着嗓音,轻声说了一句,“这件事和她没关系。”
“什么事?”陆予珩明知故问。
“罗莹的死,和她没有关系!”
张文浩猛地抬起头,瞪视着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是我,全都是我策划的!是我威胁她做的!是我!”
攥紧照片的指关节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过去!
陆予珩岿然不动地看着他。
仿佛蓄积全力的一拳,最后却挥在了一团轻飘飘的棉花上,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无力感,让张文浩彻底陷入崩溃。
他用十指狠狠抓住自己头发,眼泪瞬间模糊了镜片,“你们相信我,她真的和这件事没关系,真的,都是我,都是我……”
他的样子痛苦而又绝望,事以至此,只想要将自己心爱的人,推出这片如深渊一般黑暗无度的泥泞沼泽。
渐渐的,男人垂死挣扎的声音一点点变得孱弱,整个人仿佛化成一尊雕像,低着头,静默不语。
汪城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男人十多年前曾犯下的罪行,他甚至都要同情他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
如同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张文浩神思恍惚地看着照片上那张无比清晰又熟悉的脸庞,突然开始喃喃自语,语气亲昵得就像是情人间的低吟。
“秦秦……”
一直冷眼旁观的温欣,眸光忽地一颤。
秦秦。
庄秦,三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