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找死吗?”蒙放轻声嘀咕了一句,虽然所有人都听到了,但没有任何人反驳,包括帖木儿在内,这句话几乎已经成为了大家的共识。
还有这么找死的?
可惜的,谁都会找死,但邦察不会。
这个曾经黝黑的牧奴,此刻正梗着脖子,艰难地朝着对面射来的宿命狰狞地笑着,来势凶猛的箭此刻已经骤然停止了旋转。
还有什么能够阻拦一名顶尖箭手倾尽全力射出的一箭?
答案是另一个顶尖箭手的手。
此刻,一只强健有力的手犹如钢钳一般紧紧地抓住箭矢的尾羽,箭身之上,全是触目惊心的鲜血,而箭头之前,便是邦察满是血丝的眼球。
甚至于邦察都能够清晰地感知到眼球所遭受的,来自箭矢的压迫感,但箭矢最终功亏一篑,没有将宿命带个眼前这位披头散发的,已经几近于疯狂的蒙古汉子。
邦察一声狞笑,箭矢颓然掉落在地,即便右手已经几近见骨,但邦察仿佛没有丝毫感觉一般,抬眼朝着对面的对手望去。
温千羽热忱地看着眼前一脸狰狞的对手,心中没有失望,而是淡淡的欣喜,或许这便是箭手对箭手的共同感觉吧。
还有什么能够比看到箭道昌盛更让人感到高兴的呢?
温千羽朝着邦察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拔出地上的羽箭,轻轻一弹,羽箭自动跳入了箭囊之中。
温千羽没有停留,缓缓转身,朝着陋巷之中走去,而县尹府前的邦察,也没有追赶的意思。
身后的县尹府大门打开了,一群人簇拥着帖木儿与吴法言快速向着邦察而来,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还有什么比眼前这个男人空手接飞箭更让人来得震惊的呢?这简直已经超乎了人的认知。
而就在前一刻,所有人都是用相同的认知来看待那奇异的一箭。
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邦察身后,仿佛在看一尊神灵一般,而此刻,神灵的右手,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浸润着脚下这方冰冷的土地。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楼下的宿命对决吸引时,楼顶之上的战斗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白奉甲无奈地站在一旁观战,手中的雪寂愤怒地跳动不已,仿佛因为自己难得的战斗机会被无情地剥夺而感到愤怒。
而此刻白奉甲也只得无奈地安抚不安分的雪寂。
与雪寂一般,他也很想加入眼前的战斗,在战斗中提升自己,是刀客成长的不二法门。
可惜的是,一个老者的到来让他的打算化为了乌有。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老者是谁,他的头上,几近于恐怖地笼罩着一整块黑巾,只留下两只眼睛的空余,身上穿着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夜行衣,粗略看起来跟其他身上的并无俩样,要想从他的身形和打扮之上分辨一二,已经是绝无可能。
老者始一到来,立即剥夺了白奉甲参战的权力,虽然那时白奉甲尚有余力,可以勉强支撑一些时间,毕竟凤三与吴大都非一般高手,自己虽然屡有突破,但面对这些经年修炼的老不死的,还是有很大差距。
武功高低,既靠天分,更靠坚持不懈的长期努力。
但老者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帮白奉甲二人的,丝毫不顾凤三的诘问,也不言语,只是闷头朝着二人狂攻而去,而他所使用的,也不过是武林之中再寻常不过的拳脚。
白昊齐虽然心中震惊于对方的神秘与功力的高绝,但好歹眼前之人是朋友而非敌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呢?
只是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疑惑,这个老者到底是谁,白城之中何时又多出了这样一个功力卓绝的人。
即便是吴大,此刻也不得不分心去探究一二,他乃是吴家暗卫之首,除了武力之外,情报也是他的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