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遥那吃力笨拙的模样,孟寒洲有些看不下去,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木梳,替她一点点把长发梳理开。
苏遥可是实打实的惊了一下,“孟寒洲?”
身后替她梳头发的人轻应了声,“嗯。”
“你居然会给女人梳头?”她语气诧异,完全想不到像他这种男子居然会梳发这种细致的东西。
一般肯做这种事的男人,只怕要么是个风尘浪子,要么就是从前有过心上人。
但这两种可能落在苏遥的心头上,让她意外的有点醋。
“你在胡乱想些什么?”孟寒洲挑眉,他的手掌宽厚有着厚厚的茧子,手指却是修长分明,带着那么一丝书卷气,“从前我爹给我娘梳头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久而久之的就学会了。”
“哪像你,一个姑娘家居然连发髻都不会梳,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他话虽是这么说,却没有取笑的意思,温热的指腹抚过她柔软的青丝,淡淡的桂花香味从她的脖颈间传递到了他的鼻间。
苏遥只得含糊的应答道“我这人做饭是一把好手,但要是梳发这种细致活可是不行。”
她总不可能说是原主不会梳,她也跟着不会梳吧?
孟寒洲嗤笑了一声,替她将编好的麻花辫挽起固定盘起在耳后,梳了他娘常梳的妇人发髻,“那照你这么说,我还得给你梳一辈子头?”
苏遥不假思索的脱口而道“我既然都能给你做饭,你怎么就不能给我梳一辈子头?”
但话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晃晃的暧昧么?甚至连暧昧都算不上了。
她甚至有捂着脸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想法,丢人!太丢人了!
察觉到苏遥在他手底下不安分的小动作,孟寒洲用手上的木梳敲了下她的额头,训道“如果不想被扯掉几缕头发变成秃子的话就别动。”
苏遥被他这话逗乐了,“你这话跟谁学的?你爹?你可不像能说出这话的人。”
“我怎么不像?”孟寒洲听了她的话,面上也带了笑,“我有那么古板么?”
还真有。
但苏遥没说出口,只是这个古板,他只不过占着个板而已,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人看他的脸色。
“孟寒洲,你娘是不是生的很漂亮?”苏遥觉着他娘大约是很漂亮的,否则这穷乡僻壤的怎么能养的出他这样皮相的人。
更不必说他爹一个农户居然还会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堂堂一个大男人给自家娘子梳头传出去可是要被笑话的。
这话令得孟寒洲手上梳发的动作一顿,眸间深沉,他道“嗯,我娘是很好看,这世上再没有能比她更好看的人。”
苏遥想了想孟寒洲的模样,虽说他因为常年在边疆风吹日晒被磨练的冷峻沉稳,可若仔细看却发现他生的也有点女相,大约就是遗传了他娘的好基因。
她由衷的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着。”
“你未见过她,为什么会觉得好看?这话委实有些虚了点。”孟寒洲眼神深邃,却又透着少许的温柔,这话倒像是……哄他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