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酒馆老板亲自将食物送上,几人正吃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吵杂之声,吵闹声中还隐隐透着女人的哭声。
朱慈烺眉头紧皱,大明军规是严禁调戏良家妇女,犯者斩首!不过虽然有这条军规,但明末军纪涣散,很多官兵趁乱做一些和流寇和鞑子一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朱慈烺放下筷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边女人的哭声越来越清晰,女人每哭一声,就引来一群官兵的哄笑声和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
不远处响起一阵官兵的狞笑声“娘的,老子千里迢迢从山东赶来杀鞑子,让老子快活一回怎么了?好歹老子也是个游击将军,跟了老子你他娘的也是为国献身了。”
“那几个是哪里的兵?”孙应元皱眉道。
老板面有难色,道“这位总爷,那帮军爷是山东的兵,因为看上了在小店唱曲谋生的小娘子,所以就闹了起来。”
“身为大明官兵,光天之下调戏民女,真是胆大包天!”孙应元怒道。
在酒楼的东南墙角,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双手紧紧抱臂,身体颤抖着缩在墙角,在她的面前有八九个身穿简陋盔甲的官兵大笑着。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头头粗暴地撕扯着少女的衣襟,少女死死的缩在那号哭不已,引起了几个官兵的一片哄笑,周围的其他士兵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
“住手!”黄得功大喝一声,震的整个酒楼都感觉抖了抖。
那几名士兵停止了哄笑,络腮胡子也是吓得一怔,松开了手,当看到来人时,他大笑道“老子当是谁呢,原来是京营的人!你他娘的不缩在京城里当乌龟,跑到这里来狗拿耗子。”
这个络腮胡显然有些见识,看出了黄得功一行人的盔甲是京营的,听他道出,这几名山东兵又是一片哄笑。
“你他娘的找死!”黄得功上去就是一脚,踹飞了这个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被一脚踹成了跪姿,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然后艰难的抬头,龇牙咧嘴的喝道“狗日的!老子是山东总兵刘军门手下的游击将军,你他娘的敢打老子,老子今天要活剥了你!”
络腮胡子使了一个颜色,顿时他身边的这群山东兵将朱慈烺一行人围了起来。
朱慈烺看向络腮胡子,皱眉道“山东总兵刘泽清?”
络腮胡子顿时瞪了一眼朱慈烺,恶狠狠地道“哪来的小子,敢直呼刘军门的名字?你活腻了?”
“啪!”
朱慈烺身后一个亲卫端起火枪照着络腮胡子就是一枪,而后喝道“大胆,你找死!”
这名亲卫没得到朱慈烺命令之前没敢贸然干掉这个络腮胡,只是想让他老实一点。
即便如此,被铅弹擦着头皮飞过,络腮胡子吓了一跳,冷汗直冒,其他几名山东兵也是脖子一缩,面露惊恐,这火铳可不是闹着玩的。
酒馆的老板早已吓得躲进了柜台下,默默地祈祷着别在酒馆打斗。
络腮胡子回过神来后,感觉很没面子,他愤怒道“给老子废了这几个丘八!”
几个山东兵刚摩挲着准备动手,忽听门外脚步吵杂,一群身披铁甲的士兵冲进了酒馆,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一杆杆锃亮的长矛对准了所有人。
朱慈烺定睛一看,进来的这群兵,手握长矛,腰间挂着大刀,神情肃然,军姿严整,与通州满大街东倒西歪大呼小叫的官兵截然不同,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好兵。
为首的将领三十多岁,圆脸剑眉,身材魁梧,同样身穿精良甲胄,他沉着脸,眼睛里发出两道寒光,扫视众人道“怎么回事?”
络腮胡上前一步,昂着头道“你他娘的又是谁?敢围了老子?”
为首的将领喝道“本将周遇吉,奉兵部张部堂之命,留守通州整顿军纪,凡有骚扰百姓者,一律严惩不贷!
络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