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丝毫都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下属的自觉,完全是一副与他平起平坐、又泾渭分明的态度。
“本官此次前来,自然是要先恭喜虞安抚使攻下兰州,为我大宋收复疆土、扬朝廷威名于四海,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可真是可喜可贺。看来当年本官并没有看错人啊。”韩侂胄坐下后,便笑着继续说道:“当年你在京兆府时,本官便力排众议,差遣你为京兆府安抚使,更是不顾叶青、史弥远的反对,力谏朝廷赐封你为雍国公。如今安抚使今日又再次立下奇功,依本官看,便是封王都已足矣。”
“韩大人客气了,虞某可不敢随意居功。北地能够有今日这般局面,完全是叶大人的功劳,虞某不过是在叶大人的麾下听命行事,镇守兰州罢了。”虞允文呵呵笑着,看着韩侂胄端起茶杯说道。
“虞安抚使过谦了,叶青固然有功,但虞安抚使的功劳,在本官眼里,丝毫不比叶青小。何况据本官所知,自入夏战事开启后,叶青就已经不再此了,而是前去了鄜延路抵御金人。所以这边能够有如此大好形势,说是虞安抚使一人之功也是毫不为过。甚至在本官看来,如今让虞安抚使来掌兰州府,简直是大材小用了,实在是太过于浪费了。”韩侂胄试探性的话语中,同样还带着浓浓的诱惑。
在韩侂胄看来,他还就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不贪功的官员,之所以没有被权利、功劳所迷惑,只能够说明是,朝廷给予的奖赏没有达到人家心中的期望罢了。
而虞允文何尝从韩侂胄的话语中听不出来,韩侂胄自坐下后说的每一句话,无不是在挑拨着自己跟叶青之间的关系,同样,也在极力暗示诱惑着,以自己如今的功劳,足以在朝堂之上随意选择差遣了。
韩侂胄可谓是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句话给发挥到了极致,从始至终,一直都在暗示着虞允文,以他如今在夏国的功劳,足以得到比安抚使更大、更有权力的差遣,甚至是只要他愿意,完全便可以轻松拥有,丝毫不亚于叶青如今的权势。
试想一番,一旦如今整个被宋军攻下的夏国疆域,完全被虞允文一个人节制,那么不管是对于朝廷,还是对于韩侂胄来说,都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
继续阅读!
如此不单能够削弱叶青在整个北境的权势,同样,还可以以虞允文来制衡叶青,从而使得叶青就如同韩侂胄跟史弥远共处朝堂一般,身旁总是有一个与他权力不相上下的人,在处处制衡、牵制着他。
而对于韩侂胄来说,如今趁着叶青跟金人还打的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夏境一事儿时,若是他能够利用这个机会,把虞允文拉拢到他的麾下,那么在整个宋廷,也就根本没有人能够再制衡他,真正的权倾朝野也将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论是史弥远还是叶青,在他跟前,也将毫无优势可言,将与相的结合,也就足以把他韩侂胄送到人臣权力的极致。
“韩大人客气了,今日夏境这一切,若是没有叶大人的深谋远虑、周全谋划,也不会取得这番可喜的成就。说到底,这一切都乃是叶大人的功劳,虞某何德何能,岂敢居功。何况……虞某自知自己的斤两,更是不敢跟叶大人相提并论,不管是任京兆府安抚使,还是兰州路安抚使,抑或哪怕只是一个知府,虞某都是内心惶恐不已,深怕辜负了叶大人的期望。”虞允文也继续跟韩侂胄打着太极,毕竟,他更清楚,要是没有叶青的话,别说是他,就算是整个大宋,在叶青之前,连想都不敢想,朝廷有朝一日能够夺回如此多的疆域。
叶青同样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同样身上有着诸多的缺点,同时头上还有着数不清的罪名,但正是因为如此,正是因为叶青这份敢冒天下大不违、不怕世人指责、谩骂、嫁祸的魄力,也才使得宋廷终于能够收复大量的失地。
不管是他虞允文还是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