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早就待不住了,他这么好热闹的一个人,已经一个箭步冲到最前面,拍了拍卫卿的肩膀,“琰之,走啊,行酒令去。”
卫卿眼睑一沉,“跟你们?我不去。”
宴正豪轻摇扇子,慢条斯理道“跟我们确实没什么意思,不过说是跟女宾一起。”
李睿搓搓手,“我刚远远看,有好几个美人,不知道是哪家的。”
卫卿突然起身,把他吓得一个趔趄,“怎么了这是?”
卫卿斜睨了他一眼,“不是说行酒令么?走啊。”
“你不是不想去么。”李睿眨了眨眼睛,宴正豪用扇柄敲了敲他脑仁,无奈摇头道“木头脑子,跟咱们一群臭男人行什么酒令啊,跟美人可就不一样了。”
李睿回过味来了,“哦,可是他这两天府里跟和尚庙似得,我还以为他要遁入空门了,合着还想着女人呢?”
“嘁,是你,你想不想?”
“我当然想啊。”李睿一把勾住宴正豪的脖子,走了两步发现身边还少个人,见纪璞瑜一个人走在后面,他幽幽道“这小子魔怔了吧,跟琰之闹变扭闹到现在,真是为了女人不要兄弟,琰之什么时候要过文薰,你瞧他小心眼的样。”
宴正豪叹了口气,“有时候,人啊,往往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当大英雄,这个诱惑太大了。”
“什么意思?”李睿眨巴了一下眼睛。
“意思就是,文薰现在哪里是高高在上不可采摘的天山雪莲啊,是依附于他的小可怜,他眼里还能看得到别人?但你看着吧,是否真心,时间一长就知道咯。”
李睿一愣,别的他可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们这四个人里头,最不可能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肯定是卫琰之,这小子,只有女人为他要死要活的份。
人凑齐,隔着屏风落座,美人香气随风而来,配上美酒清香,这群少年郎立刻心猿意马了起来。
“可是行什么令?”男女宾分开,只好让春风两意楼里的姑娘们暂代律录事与觥录事之职,只是明府必须让酒席上最有威望的人来,那必定是卫卿了,可看他歪在矮几上,完全不想动的模样,大家便都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夏从霜揽下了这趟差事。
夏从霜今日甚美,站在两席中间,那些少年哪里还想行酒令,心都快跟着她跑了。
“行律令吧?”律令是读书人最喜欢的,又分拆字令、添字令、断章取义令,对有学识的人而言,这个既动脑又文雅,只是对于一些大老粗,或者没读过那么多书的,可就犯难了。
果不其然,女宾系惊呼声频起,女帝虽然要求女子也要上私塾,可是认真去学的能有几个,在闺中出丑就罢了,让外男听见,岂不是丢死人了么?
骰盘令呢,则就是掷骰子,又不够文雅,夏从霜想了想,“不如还是抛打令吧。”
“如此甚好。”
这抛打令跟击鼓传花一个道理,特别适合活跃氛围。
原本大家都跃跃欲试了,一个慵懒的男声却插了句嘴,“我府里最近来了论语玉烛银酒筹器,用那个吧。”
这个就跟抽签是一个道理,谁抽中了上面的酒筹,就得按照令辞喝多少满的令酒,赌的就是运气。
卫卿说罢没多久,那论语玉烛便取上来了,差不多一尺高,乌龟背上驮着像蜡烛似得粗筒,里面有约莫五十多支的酒令筹,签上还雕刻着鱼子、树叶、菊花、流云、龙凤等纹饰,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魏令萱看了眼红,这东西明明是早前她去求了表姐的,最后还是赏给了卫卿,她不满的撅起了嘴。
“抽此签者,必须先自饮一杯。”夏从霜说完,李睿就先跳了起来,他将酒杯一饮而尽,“来来来,让我先来。”
丫鬟们将筹器举过去,李睿摸了一会,放下这根,又舍不得那根,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