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眯起眼睛,眼里闪过杀意。
也许是那目光太过直白,隔着重重的帘幕,司马淳也能准确接收到,但她只是笑着问,“卫卿。”
过了会,就在华世宜以为卫卿要转身走人的时候,只听他咬牙切齿地冷哼道“臣领旨。”
这下,隶属中书省、枢密院的参政官员才齐齐下跪,“臣领旨。”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司马淳问道。
华世宜默默退回了原座,她始终想不明白,卫卿那句狗屁不通,是什么意思。
阮行默默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有胆色的女子了?
华世宜勉强笑了笑,心里还在犯嘀咕。
她哪里知道,坐回去的卫卿冷着一张脸,几乎要提着刀将司马淳的头直接砍下,该死的女人,她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才利用华世宜,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放任华世宜不管,才逼得他出来表态,让他直接去帮华世宜,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固权么?呵,不愧是皇帝啊,为了皇权,什么都可以不要,嘴巴里说着补偿,到头来还不是利用?
可他还偏偏非要受制于她,就是因为,这样的痛苦,他一个人尝就够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守护的姑娘,就应该堂堂正正站在阳光底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何必要把她拉到黑暗之中,他的仇,他的怨,他自己会报。
他不过就是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一条命,刀山火海这些年都自己扛过来了,现在有了她,有了软肋,就更不能轻易软了骨头。
华世宜还在想着方才的事,等到内宦高唱“退朝!”
她才恍然起身,跟着众臣行礼目送司马淳退朝。
大家按照进来的位置从殿内退去,朝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的都是今日的事情。
她说的那些话,大家都知道是对朝廷有用,可是改起来哪那么容易,偏偏不知道给陛下吃了什么迷魂药,还当真认可她,大家也是有气没处说,没了跟她寒暄的心情,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华世宜落在后头,转头去看,发现卫卿已经走了另一个方向,他去哪?
“华大人。”
华世宜转头,发现魏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国舅爷。”
“都说过了,没人的时候,不用如此客套。”魏然慈爱笑道。
“礼不可废,国舅爷不在乎,我不能不讲究。”华世宜抿唇道。
“既然你坚持,那就随你吧,一起走?”魏然伸出手相邀。
华世宜尴尬地点了点头,于公于私,其实她都不怎么想跟国舅有太大的接触。
“过几日就是小女大婚,华大人身为主婚使,可要劳心劳力了。”还好魏然没提刚才的事情,反倒换到了婚事上。
“既然我在陛下面前允诺过,就一定会办的尽善尽美,务必让郡主满意,国舅请放心。”
“华大人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之前小女对华大人做的一些事,我一直没机会亲自跟你道歉,希望华大人,不要放在心里。”
魏然身为国舅,都这么说了,华世宜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下官并未放在心上,只希望郡主与郡马爷夫妇恩爱,不要被流言蜚语所扰,不然,下官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呵呵,这是说哪里的话,只是我担心啊,陈磊之事想必华大人也听说了,你与卫相接下去要合作制定新法,我着实害怕啊。”
华世宜心里一跳,脱口而出道“陈磊之事说是卫相所做,我觉得纯属无稽之谈罢了。”
“哦?华大人这么想的?”魏然眯起眼睛,惊讶道。
“自然啊,此办法太过迂回了,以卫相的身份地位,想要惩办一个官员,有必要把他从盛京丢到千里之外的嘉县,然后安排人去迎接他,让他飘飘然后发现府衙亏空,问百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