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萍心头就是一慌,但很快镇静下来,说“汪夫人,我是万俊峰的结发妻子,名叫年玉萍。”
“那你为什么说自己是佣人?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汪夫人紧紧追问。
年玉萍说“我本是乡下女人,十八岁的时候奉父母之命,嫁到万家,平时做的就是做饭、洗衣服、带孩子的事,不是佣人又是什么?因为头个孩子是女儿,我的婆婆嫌弃我,我在万家没法生活下去,是俊峰不嫌弃我,带我走出了万家。我没读书过,不懂俊峰的事,也从不过问他的事。找他的人来了,我便躲开,躲不开时,我就说是他家的佣人,免得惹事。”
汪夫人细细打量了一下年玉萍,似乎相信了她的话。她指着万湘剑,对副官说“陈副官,这是万小姐,你认得吗?”
副官打量了一下万湘剑,说“报告汪夫人,这位是万小姐,我见过几次,也听万教授提过。”
汪夫人挥了挥手,说“好了,你去吧。”
副官立正敬礼,转过身,大步出了客厅。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汪夫人喊女佣进来,给年玉萍母女舔茶。其实,她俩的茶杯还是满的。见添茶的女佣来了,母女俩赶紧喝了几口。
等女佣出去,汪夫人说“万太太,万教授离开上海,去了哪里,你实话实说。”
年玉萍说“他跟随汪先生离开重庆,自然不会再回重庆,他现在在香港。”
“看我问的,他是去了香港,还发了电报给你。”说这句话时,汪夫人的脸上带有得意的神情,因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电报的事,让年玉萍母女又吃了一惊。原来,万俊峰和她们的联系,76号都知道,都检查过。幸亏他们事先约定,只报平安,不讲其它任何事,否则早进了76号魔窟。
见妈妈有些紧张,万湘剑急忙端起茶几的茶杯,递给妈妈。妈妈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感觉平静了许多。
汪夫人看出了年玉萍的紧张,说“万太太,万教授在上海有学生,我看啊,你还是找几个学生,把他接回来更好。”
先是要剑丫打电话,接着是要学生去香港接,汪夫人的目的,就是想要俊峰回上海。这个女人,真难对付。年玉萍咽了咽喉咙,不知怎么说好。正为难中,万湘剑说“汪伯母,要学生去接我爸爸,肯定接不回呢。”
“哦?”汪夫人转过头,看着万湘剑,“为什么呢?”
这一次,年玉萍没有呵斥万湘剑多嘴,也看着她,希望她有很好的解释。
万湘剑说“我爸离开上海,肯定是下了决心的。几个学生,怎么劝得动我爸?我觉得,只有一个人能劝得动我爸。”
“剑丫,哪个劝得动你爸,你说说看?”汪夫人很感兴趣,追问说。
万湘剑说“我娘。”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汪夫人有些意外,说“你娘没留住你爸,怎么能劝回你爸呢?”
万湘剑说“因为我娘和我爸相亲相爱,就像您和汪伯伯一样相亲相爱。只要我娘出马,这事肯定能办好。”
汪夫人与汪先生是近三十的夫妻了,确实是相亲相爱,同生共死。被小姑娘一夸,她还真有幸福感,不由笑了笑,说“剑丫,要是你妈没劝回你爸,也不回上海了,怎么办?”
万湘剑知道,这话绝不是开玩笑,汪夫人有这个担心。她咽了咽喉咙,说“我会留在上海啊。”
汪夫人嗯了一声,似乎认可这法子,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你汪伯伯。”
如果剑丫这法子行得通,我就可以带走几个孩子,不至于全部落在76号特务的手里。可是,剑丫怎么办啊?年玉萍权衡了一下,强忍着痛苦,说“汪夫人,那就烦您告诉一下汪先生。”
汪夫人看了下墙壁上的大挂钟,说“我家这位先生啊,一天到晚忙来忙去,没有一分钟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