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还是不走运,在他进入军营后的第十天,宫中便下了一道旨意。
大致意思便是漠北国屡次进犯云秦国边境,实在太过轻视云秦国,何大将军立即带兵平息边境战乱。
最好,灭了漠北国。
这最后一句,圣旨上没有写,但何大将军跟在沈大将军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的副将,对于皇上暗地里的意思,也算清楚。
皇上有野心,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只能尽自己的微博之力满足皇上的欲望罢了。
那是沈修宁第一次上战场。
陆华已经记不得是凡界的哪一年了,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那几日热的要命,他穿的那一身盔甲,沉重又闷热。
沈修宁虽然自小便习武,但是却从未穿过这些沉闷的衣服。
天气很热,太阳也很毒。
他只觉得自己的皮肤都被汗泡发了,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不停地落在他的睫毛上,似乎是要将他的眼睛黏住。
平日里只听说自己父亲又打了胜仗,却没有想到战场上竟这般苦楚。
不过沈修宁又转念一想,父亲每次都打胜仗,没准就因为对面脓包的很,既然对面脓包,那我还穿这劳什子作甚?
少变觉得很有道理,他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趁着别人不注意,利索地解了自己的盔甲,丢在了床上。
嗯,这个玩意又重又闷,实在限制行动,我如今脱了它上战场,也是为了多杀几个人。
帐篷外,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
几千士兵集结在一处,他们其中有新兵也有老兵,他们对接下来战场紧张又期待,是以没有人去关注自己周边的人是否穿着铠甲。
毕竟人都是惜命的,怎么可能有人不要命的将铠甲脱掉?
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陆华站在帐篷外,又瞅了一眼里面的盔甲。
原来自己当时竟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大军。
沈修宁骑着马,左右张望,他是个骑兵,在他的身后还跟着望不到头的步兵。
这一切,都是他在国都在将军府看不到的。
“踏雪,一会儿两军开战,你可得好好表现,让他们看看,你我都不是孬种。”
沈修宁拍了拍踏雪的脑袋,轻声轻语地在她耳边叮嘱了一句。
踏雪像是听懂了,她的脊背挺的更直了,脑袋也仰得高高的。
跟在他们身后的陆华见状,无声的笑了笑。
他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见到这副模样的踏雪了。
她这副自信得意的模样,比那些凡人可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