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天明，陈飞听到别墅开门出去的声音，陈飞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沉默了很久，他才走到房间暗处，打开了柜子。
柜子里，有一个暗格，这个暗格陈飞之前一直不曾打开。
今天开了。
暗格里，摆着一叠整齐的衣服，清一色黑色西装，最上方，摆着一块银色面具。
陈飞的手，缓缓抚摸着这块面具，心头叹息了一声。
这块面具，还是自己三年前所带，时至今日，自己又要重新拿出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陈飞拿上面具，转身走出了门。
这一边，李青娥照例要去上班。
她离开家后，一路上忧心忡忡。
资金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陈家的问题又来了……焦头烂额。
李青娥面色不好，进公司后，直接上了二楼办公室，在办公室里等候。
这时，小苏手上抱着一叠文件，匆匆忙忙就进来了。
“陈家有没有说，人什么时候到？”李青娥问道。
小苏摇了摇头，“只说他们家的二少爷一直在我们公司，昨天我连夜盘查了个遍，姓‘陈’的人，一共二十七个，符合年纪的不多。”
小苏皱着眉，“真是奇怪，堂堂陈家二少爷，干嘛要到我们这个小公司来？”
“也许是历练吧？”李青娥揉着自己的眉心。
“不是说，一些大家族都这么历练自己后代的习惯，把他们放到一个小公司，让他们隐姓埋名，考验他们的能力，过几年，再接回去。”
“是啊，”小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看公司里，这些年能力最强，崛起最快的，应该就是营销部，一个叫‘陈宪’的人了！”
“陈宪三年前进公司，27岁，三年已经做到营销部主管何金平之下，六大组长之一了。”
“我看来看去，就他最符合！”
“陈宪……但愿他早点走吧，别再给我们公司添麻烦，”李青娥头疼，“对了，李信怎么说，他到底肯不肯投资？”
“肯，不过……”小苏偷偷看了李青娥一眼，欲言又止。
李青娥叹气，一下就明白了，肯，但是还有要求。
而这个要求，一定会是自己。
小苏抿唇，这些年，她是看着李青娥一步步创业起家的，李青娥一个女孩子，一手创建下这个公司，实属不易。
可是公司里那些董事，还有外面合作的那些老总们，都只看中了总裁的美色。
觉得总裁是个女流之辈，执掌公司不合适。
内外施压，一直以来，小苏都对这个事愤愤不平。
李青娥摆了摆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先送走了陈家的大仙再说吧。”
叮铃铃——
办公桌上，电话突然响了，小苏赶紧接起。
“喂，是总裁办公室，请说？”
“嗯……”
“好的，我知道了。”
小苏挂断电话，“人已经在顶楼会议室了，陈家的人让我们过去，有一笔合作要谈。”
“合作？”李青娥有些诧异。
顶层会议室，陈飞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窗口的几盆盆景，手上拿着一本黑皮书，《人性与贪婪》。
哗啦一声，他翻过一页。
只有翻书声。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在陈飞身边，站了一溜青娥传媒的高管，他们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站着，脸上只有讨好的笑，没有丝毫不满。
这就是人性。
陈飞心头叹了口气，三年了，他一直只是在清洁部里的帮工，拖地、拖厕所，受尽嘲讽和鄙夷。
而当他变成陈天穹，这些人却变成了这样。
三十年河西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