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到了寂先泽脸上。
“喏!世子请看,这就是陈侯了。”
寂先泽差点儿没当场吐出来已经算是他心理强大了!
他强忍着不适,扒拉开那个头颅盖在脸上的头发,看着那张被划了好几刀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我记得,陈侯冲出去的时候,脸还是肿着的?”
“世子眼神挺好,是肿着的!”
“可是这人的脸,并不肿。”
英国公世子道“哦,大约是因为脸被划烂了,那淤血被放出来了,所以这脸上就消肿了?”
寂先泽心道,我问你呢,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而且,还能更敷衍一点吗?
你们就算是要弄死陈荣,也要找一个跟他长得差不多的人来吧!
这张脸,哪里像了!
这特么的就是一个西宛人!
别以为给他换上了陈荣的衣裳、盔甲,戴上头盔,脸上随便划几道,就能说这是陈荣了!
寂先泽气得肝疼。
他瞬间理解了此前杜监军跟他说的话。
“在这西北大营里啊,管好自己就行咯!凡事不看、不听、不说、不想,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
当着他的面,直接坑杀忠义侯!
连西宛和百蛮的使团都杀了好些人!
根本不把两国和谈之事放在心上!
这西北军,还算是大凌的西北军吗?
寂先泽看了定国公一眼。
只见这个镇守西北大营多年的老将,一头华发,面容沧桑,嘴角还带着一抹老年人的慈祥的笑。
看到他看过来,那笑容又和蔼了几分。
而站在他身边的英国公世子,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一手拎着一个号称是大凌忠义侯陈荣的头颅,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之上。
寂先泽突然有一种明悟,如果他敢说一声,这不是陈荣的头,下一刻,英国公世子的另一只手,便会拎起他的头。
这,就是西北军啊。
一群乱臣贼子!
他咬牙,想要勉强自己去应和英国公世子,但是他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允许他低下这个头。
哪怕知道不低头就会死。
好在定国公和英国公世子并没有打算对他做什么。
“世子不必难过,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死本是常态。站在这里的人,谁不是将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定国公给他递了个台阶。
英国公世子道“是啊,上了战场,生死便早已置之度外。我们不怕死,只怕死得不明不白。就像这陈侯……”
“啪!”
定国公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小孩子胡说什么呢!”
英国公世子委屈,可他不敢说。
定国公辈分老高了!
就是他爹在这里,也得被他揍,揍完还得凑上去问一声“怪我脑袋太硬,硌着您手了。”
寂先泽不舒服极了,他深深看了英国公世子一眼,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
他怕他再待在这里,会忍不住发作,到时候只怕他的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英国公世子摸了摸后脑勺“啥意思,他看我是啥意思?记住我了?回头要给我穿小鞋?”
“你知道你还得罪他!”
“我哪里得罪他了?”
定国公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不怕死,就怕死得不明不白!你这不是在嘲讽他家里的那位办事不地道,官逼民反吗?”
当着人家的面,数落人家当皇帝的爷爷眼里容不下有功之臣,卸磨杀驴,这不是得罪是什么?
你咋这么能!
英国公世子不敢躲,老老实实受了这一脚“不是,您老瞧着我是那种玩得动嘲讽这么高级的语言技术的人?”
还,真不是!
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