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峰转身要向车间里去。
他要去责问新产品分厂的厂长陈庭中,你干什么吃的,生产是怎么调度的?
有个女工叫住了远峰。
“远总经理。”这个女工叫法上有些拖泥带水。
远峰打住脚步。
这个女工问“我想知道,你们当干部的,在新产品上,都捞了多少的好处?”
这话问的。远峰莫明其妙。他直视这个女工,等着听后面的话。
这个女工说“把本该本厂工人做的活,放到外面去,让别人干。现在,倒好,本厂的工人没活干。我们愣是想不明白,这个账,你们是怎么算的。”
“就是,一本糊涂账。”
“什么糊涂账,该清楚的人,心里比谁都清楚。”
“天底下没有傻瓜。反正,我至今没有见过一个傻瓜。”
“当权的人,有好处呗。”
女工们你一言我一语,远峰没法回话。他就是想做解释,也是茶壶煮饺子,心中有数,想吐,吐不出来。
远峰一言不发。这些问题不好回答,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得清楚。他想离开。
可是,这些女工提出的这些问题,总得给个大概的说法。
他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突然地,有人跑出车间来,大声叫“不好了,要出事,有人玩命了。”
旋即,又有人跑出车间。
远峰大步向车间里去。
车间里只有少许的机器声响。
陈庭中远远地在训斥一个工人。“刘爱国,你,给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刘爱国发了疯似的,拿到什么就扔什么。旁边的人躲闪着。
远峰听到陈庭中的训斥声后,见这个工人还在撒野,手里的铁器乱扔,很危险。他也就跟着大声命令“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刘爱国先是怔了一下,看了远峰一眼,不但没有丢下手里的铁器,反而越发地来了情绪。
“不活了,不活了,我不活了。”
有一个感觉,远峰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已经有人给保卫部打了电话,李飞气喘吁吁地和经警队长常小强带着两名经警赶到。
“把他抓起来。”李飞下了命令。
两个训练有素的经警制服了在撒野的刘爱国。
刘爱国倔强的昂着头,怒目以待,眼睛里像是充了血。
因为总经理在现场,李飞没有以自己的意志来处理这件事。他在等着远峰的处理意见。
远峰的脸色铁青。
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一个工人,竟然也不把总经理的话当一回事。
有个女工到了远峰身边。
“远总,能不能不要抓他?”
远峰的脸,阴沉着。这时,他斜睨了这个女工一眼。
这个女工说“刘爱国很可怜的。”
“噢?”远峰转过脸来,将目光落在这个女工的脸上,没有挪开。
这个女工有些畏惧远峰这种锐利的目光,躲开了。她看着刘爱国,说“他三十岁,还没结婚呢。”
远峰不明白这个女工到底要说什么,想表达什么。他结不结婚,与这时候的撒野有什么关联。
这个女工说“他的母亲一直在生病,一直在吃药。他母亲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就靠刘爱国养着。为了有钱给母亲买药,他拼命干活。现在,班组的活儿少了,他就经常瞒着母亲去卖血。”
这是远峰没有想到的事。居然会有这种事发生在远程公司,以前,没有听人说起过。
也是,这样大的一个公司,四五千名员工,远峰所接触的范围,使他忽视了这样的一些人。
远峰问“你是说,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