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空无一人,看着头顶的明黄色幔帐,她咽了咽口水,忽然有点紧张。
不是说让她来侍寝的吗,贺潮风的人影都没有。
江予月躺着躺着,都快睡着了,门口终于被推开,贺潮风披着寝袍走了进来,腰间的系带系得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屋里的灯光很昏暗,看不清他的脸色。
江予月觉得,今天的他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直觉告诉她,感受到了危险的的气息。
她立刻从“粽子”里爬出来,试探着地开口“殿下……”
贺潮风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抬脚,江予月明白他的意思,下床服侍他脱了鞋和外袍,将衣物搭在床边的屏风上,身后人已经在床上趴好了,江予月自觉地重新爬上床给他捏肩捶背。
过了许久,贺潮风都没有说话,江予月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准备去木榻上休息。
突然天旋地转,腰间一只大手把她拖回了床上,死死的压住她的挣扎。
江予月汗毛倒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身上居高临下的贺潮风。
贺潮风一只手轻易地压制住了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怎么?侍寝这么可怕么?”
“上一次在军营里,一杆枪你也怕,现在侍寝你也怕,你不是连将军都敢挑战吗,整个王府你都不放在眼里,你到底是在怕本宫,还是……有什么不能让本宫知道的秘密?”
捏着下巴的手,移到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江予月倒吸一口凉气,仅仅靠这两个细节就能推测出来……
她伪装了这么久,难道就要被发现了吗,他会不会再杀死她一次!
“殿下,奴婢……奴婢其实不是吴国人……”在极限的危险面前,江予月觉得胸口要窒息了,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贺潮风微眯的凤眸里凝聚着风暴,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加重,勒得江予月痛出了眼泪,泪珠一颗颗滑下精致的面庞,打湿了贺潮风捏着她的手。
“奴婢……是周国三公主……的陪嫁丫鬟……”她闭上眼,仿佛抱着必死的决心说出这句话。
“那天……殿下突然出现,屠杀了和亲车队,奴婢好不容易逃出去,又误入了军妓营的队伍,偏偏又被送到了殿下的营帐……奴婢一直都很害怕……怕殿下发现我是周国人,现在……你要杀便杀吧……”
这些话她说的真心实意,绝无作假。
贺潮风眉头紧皱,面色有些狰狞,厉声道“告诉我,谁是周国的玉女!”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是周国皇室的绝密,做下人的,哪儿敢去打探主子的秘密……”
一时间,房里只有她不断抽噎吸气的声音。
贺潮风凝视着她许久,最终长叹一口气,翻身往旁边一躺,睡下了。
江予月瞪大着眼睛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怕把身边的人吵醒,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看着头上的明黄色幔帐,她想,或许在那家客栈着火的时候她就应该头也不回的走掉,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直到蜡烛燃烧殆尽,她才陷入昏暗当中,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齐羽儿让丫鬟碧袖点上了贺潮风爱用的奇楠沉香,这香与龙涎香都是只有皇室才能用的珍贵香料,平日外出多用龙涎香,只有在家中才喜欢用奇楠沉香,她这里只有贺潮风来过夜才能有幸用上。
让碧袖仔细的熏上衣服,自己则在脸色精心描画,力求做到让殿下一眼就看到她的美貌。
辰时,众人齐聚在花厅里,董芙婉坐在主位的右边,旁边是宝岫,主位左边则是齐羽儿和苏楚。
桌上摆满了一碟碟精致的早食,等最后一碟上桌,董芙婉见人和菜都齐了,吩咐宝瓶去请贺潮风用早膳。
宝岫瞧齐羽儿打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