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风澈实在是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他有点想直接跑去找随月生问个明白,但第六感告诉他,后者肯定不会给出回答,他只好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琢磨,一直等到第二天考试时,都还有些魂不守舍。
九州教育法规定,即便学生就读的是国际高中,也依然需要参加九州的高考,考完后才能获取高中毕业证书。正因为如此,为了让学生尽快适应高考的模式和题量,从高二这一学年开始,陶风澈所就读学校的月考均向高考看齐,分四科,考两天。
第一场的考试科目是语文,前面的题目都没什么问题,可等陶风澈写到作文时,却出了岔子。
他满脑子都是跟随月生有关的事情,题目明明白纸黑字地写着“齐桓公、管仲和鲍叔三人,你对哪个感悟最深?结合自己对材料的思考与感悟写一篇发言稿”,陶风澈扫了一眼,成竹在胸,提笔却险些写成了标志性的小学生作文——《我的哥哥》。
就连作文的提纲他都想好了,拢共800字出头,开头先用200字描述哥哥的外貌,紧接着是500字的“我与哥哥兄友弟恭的日常生活”,再往后是150字的“哥哥最近有些失眠,我对此非常苦恼”,最后50字用来升华主题“这是我的哥哥,别人都没有”……
……真是疯了。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计划些什么之后,陶风澈简直啼笑皆非。他用笔杆不轻不重地敲了下自己的额头,三两笔划掉草稿纸上列好的提纲,抓紧时间开始阅读材料。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到了午休时间,阔别了一上午的汪源拎着书包长吁短叹地走进了班门,一屁股坐在了陶风澈的边上。
月考时的座位是按照上一次考试的排名分的,陶风澈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级前五,稳居高二(1)班改成的第一考场不动摇,汪源则是分在了第四考场,跟1班之间隔了一整条走廊,就连午饭都没跟陶风澈一起吃。
这两天午休时的座位是自由选择的,汪源刚一进来就跟坐在一旁的严伊对起了选择题的答案,对着对着脸色就开始发白,感觉自己逃不过一顿胖揍了。
不对啊,说不定是严伊做错了呢?他重燃希望,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陶风澈,谁料陶风澈微微皱着眉,一脸的深思,仿佛面对着什么世纪难题。
汪源失声道“不是吧陶哥?!难道连你都做错了吗?”
如果陶风澈都做错了的话,那做对的明显是极少数,他或许可以逃掉这一顿竹笋炒肉呢?汪源一阵窃喜。
他充满期盼地看向陶风澈,后者沉吟良久,终于给出了回应。
“……啊?”
陶风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听这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睡眠质量极佳,从来跟“失眠”二字无缘,刚才去食堂吃午饭时,他特意找了一个陶家的研究员打听了一下,后者发来的信息上说,褪黑素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有些人吃完了后还会头疼。
陶风澈谢过他后便盘算开了,是药三分毒,随月生现在既然已经在注射标记阻隔剂了,其他的药还是尽量少吃,但……
要怎么劝他才行呢?陶风澈毫无头绪。
他脸上的苦恼实在是太过于明显,汪源迅速跟严伊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心翼翼地提出疑问“陶哥,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在二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陶风澈极缓慢地点了点头。
汪源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数学教科书,一旁的严伊也赶忙放下了错题集,只听陶风澈一字一顿“除了吃安眠药,失眠时还有什么别的好方法吗?”
严伊“……”
汪源“……”
二人一齐陷入了沉默。
我靠,不就是个月考吗,怎么连陶哥都失眠了,难道这次考试有什么特殊之处,冯慧说的时候我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