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考你,出租车用英语咋说啊?”白知景很不放心,在安检口拽着宋宝贝问。
“这个我知道,”宋宝贝说,“taxi呗,这还能不会的?”
“对了,那你下飞机打车是没问题了。”白知景放下心来,一副老父亲似的样儿,愁眉苦脸地说,“我还担心你连打车都不会呢,万一流落街头可怎么办呐,我听说国外可乱了,前几天新闻还说呢,有个alpha被打晕了拐进淫|窝,把腺体挖了,那些外国佬真够变态的!”
“放心吧景儿,我一身功夫不是白练的,谁敢打我主意,我让他们看看东方巨龙啥样。”宋宝贝安慰他。
白知景点点头,抬眼看了看电子屏上的候机消息,那么多航班挤在一块儿,他也没看清楚哪个是宋宝贝的。
“那你钱换够没有啊?有钱好办事知道没,要不咱去柜台再兑点儿?”
宋宝贝说:“现在用现金的少,都刷卡呢,方便。”
“方便个屁!连微信结账都没有,”白知景骂了一声,“你说你俩也真是闲着没事儿干了,大中华装不下你们了还是咋的,非要跑外头去遭罪......”
“就是出去看看,”宋宝贝心里边也难受,垂着头不看白知景,“又不是不回来了,家在这儿呢。”
“那你多久能回来啊?”白知景又掀起眼皮瞧了一眼电子屏,这回看到宋宝贝的航班了,他们该进去了。
“应该挺快,就这一两年吧。”宋宝贝说。
医生说李佛没多少时间了,该做的手术都做过了,再折腾也没必要,趁着现在还有气力,想干点什么就干。
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束手束脚的,反倒不快乐。
反正人都会死,有的人命长,能活到八九十,有的人命短,只能活到二三十。
而有的人吧命苦,明明是能活到八九十的人,却喜欢上一个只能活到二三十的。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罢了,宋宝贝竟然成了那个命苦的,他是老宋家的孩子,是个生在蜜罐、长在蜜罐里的,就连起个名字都是齁甜齁甜的。
“宝儿,”白知景看看在一边和家人道别的李佛,眼珠子就跟进了柠檬水似的酸,“你和李佛哥会好好的么?”
宋宝贝没看白知景,顾自盯着自个儿鞋面,小半响才点点头。
“那你就是答应我了,”白知景牵过宋宝贝的手腕,就像小时候那样和他拉了个勾,“甭管发生了什么,你都得活出个样儿来知道吗?等我放假了我就过去看你们,我护照都办好了。其实你爸也想送你来着,但他不方便。”
李佛家有两个亲戚陪他一块儿过去,把他们安顿好了才回国;宋宝贝家两个爸爸也在首都身居要职,非公审批不得出国,就连今天也因为要务缠身,没有办法来机场为儿子送别。
“景儿,我就是觉着挺对不住我爸的,也对不住你,”宋宝贝擤了擤鼻子,“我太任性了,闹心。”
“你比我好多了,”白知景赶紧安慰他,“我一个alpha,还找了个alpha当对象呢,我可比你叛逆多了!”
办完自助托运走过来的应许:“......”
“行了啊,走吧走吧,”白知景推他一把,“别磨磨唧唧,下飞机给我挂电话,军训没收手机,我多藏了一部,号码发你了。”
“景儿......”宋宝贝总算肯抬头了,眼圈红的和兔子似的。
“嘛呀!操!”白知景也哽咽了一下,往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大老爷们儿还整这个呢?丢死个人了!赶紧滚蛋!”
他俩抱在一块儿掉眼泪,应许笑了笑,温声说:“再不进去就真来不及了。”
“宝儿,”白知景鼻尖上还挂着金豆子,问说,“你还记得出租车用英语怎么说不?”
“记得,那必须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