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你……”看到妻子这些变化,齐六郎不禁吃惊不已。
此时旁边也在发生着同样的戏码。
那些男人们以为自家女人在这里备受蹂躏,所以急匆匆的跑进来营救,没想到得到的结果与他们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自家的女人不止没有扑过来哭诉,赶紧跟随自己逃离,反而怎么拽也不走,好像心甘情愿要留在这里。
而且每一个女人都变得容光焕发,皮肤也白净了许多,完全不像受过苦的样子。
“天呐,是那人给你们吃迷魂药了,还是那人施了妖法,你们竟然连家都不回了,”有个男人悲愤的道。
另一个男人武断的道“什么都别管,趁着简从事在这里,先把自家女人拉回家再说,总之不能留在这里。”
于是男人们开始强行拖拉,女人们则死命的往后拽。
现场一片嘈杂吵闹之声。
“都住手!”
这时候芸娘突然大吼了一声。
经过两个月的锻炼,这位十七岁少妇身上已经隐隐多了一份领袖气质,说出话来自有一份威严。
她这一声吼,竟然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你们干什么?”芸娘挣脱丈夫的手,站在一众男人面前,大声道“我们在这里做工,赚钱养家,又有什么错了,要让你们把我们强行拽回去。”
“芸娘,你莫不是疯了吧?”有个中年男人道“当初来时,不是说这是徭役么?
徭役哪有给钱的?
再说,天底下只让女人做的徭役是什么,你以为我们这些男爷们心里不清楚?
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了。”
“就是啊,你们一帮妇道人家,吃亏也就吃亏,人能回来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你们赚钱?”
“且给他们看看咱们赚的钱,”芸娘咬了咬牙,对身边姐妹道。
“走,领你们去看看,”众妇女说话也极有底气,转身就走。
一众乡亲将信将疑,互相看了一眼,跟在后面。
且看看这帮傻婆娘弄什么玄虚。
服徭役竟然还能赚钱,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现在正是中午交接班吃饭的时间,所以这里离她们住宿的地方并不远。
众人很快来到一排茅草屋前。
只见一众女人进屋,紧接着就变戏法一样各自捧着十匹布走了出来,递到自家男人手里“这就是我赚来了。”
男人们看着那些布匹,顿时全都面面相觑,呆若木鸡一般。
有许多人还伸手翻了翻,看看那些是不是真的布。
一匹布的价值,要在五十钱开外。
往常她们家的女人,一个月累死累活顶多也就织个两三匹,一年还只能织那么一两个月的时间。
可是到了这里不过一个月的,竟然每个人都捧着十匹布。
细算起来,那可是五百钱呐,买的粮食足够全家吃几个月的。
“这……这真是你赚来的?”齐六郎看着妻子手里捧的二十匹布,更是震惊不已。
芸娘作为主管,分到的比别的妇人多了一倍。
当然,她操的心也是其他妇人的数倍。
“那还有假?”芸娘得意的看着丈夫,大声说着,同时也是说给别人听“甘亭长并非大家想的那样,他待人和善,彬彬有礼。
我们每一个人在这里辛苦劳作,用自己的双手赚钱,从来没有人逼迫过我们,也没有人欺负过我们。
我们都是自愿留下来的,只要能再在这里做上半年,那样一家人全年都不用挨饿了,难道不好么?
为什么现在要把我们拽回去?”
一番话,所有男人全都满头雾水。
这里难道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可反过来一想,即使芸娘